顧夭夭就像一團張揚熱烈的火,這抹紅和她的氣質相得益彰。
她握樓梯扶手的指尖頓時繃緊了。
“綰綰…”
商扶硯的眼底浮現一抹羞愧,目光略有閃躲。
“這麼晚還沒睡?”
“嗯,我下樓接杯水喝。”姜綰強裝鎮定,努力維持著平靜拾階而下,在擦著商扶硯身邊路過的時候,她緊了緊手心。
到底還是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公司的事情這麼麻煩嗎?要這麼晚才回來?要不要我幫什麼忙?”
問這句,其實是在試探商扶硯的底線。
他對這樁婚姻到底怎麼想,怎麼看?
如果和顧夭夭是真愛,她其實很願意退出的。
但是他不該,一邊和顧夭夭糾纏,一邊還在哄著她的心,騙著她的身體。
她開始結婚的時候雖然不喜歡商扶硯,但天長日久的相處,況且他還對姜家幫助那麼大……
她痛苦的闔了闔眸。
再看商扶硯的時候,鹿眸裡都是暖暖的笑。
一副標準的賢惠乖順的妻子模樣。
商扶硯難以遏制此刻的心動,有什麼情愫快速從晦暗的眼底翻湧出來。
“不用了。”
他伸手扣住姜綰的手腕,“只是我不小心在辦公室睡著了。”
“不好意思,下次不會了。”
他近乎迫切的想要上前,照往常的慣例給她一記熱吻。
但是姜綰怎麼肯。
儘管睡了一覺,隔了那麼長時間,但時逾白的吻好像在她身體打下烙印。
她近乎嫌惡的別開臉龐,柔嫩的脖頸彎折出一個抗拒的弧度。
商扶硯眼底浮出受傷。
突然間心慌的厲害,好似乖順的小兔突然跳出了規定的範疇,讓他生出一種近乎失落的情緒。
他扳正她的臉頰,定定地凝入她眼眸。
“怎麼了?嫌我回家晚,生氣了?”
談不上生氣。
姜綰只是抗拒和商扶硯的接觸,她阻上商扶硯的胸膛,輕卻堅定的推開。
笑了下,“我渴了。”
“對了,今晚我睡客房。”
這是一個婉拒的訊號,原本他們說好今天一起睡主臥,圓房的。
但經歷了今晚,她不想了。
想好好思考一下和商扶硯的以後。
說完這句,她下樓去了廚房,拿出一隻乾淨的杯子,接水。
水位滿到一半,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跟著她的細腰猛地被扣住,順勢貼上一具溫暖的胸膛。
她想到在幾個小時前,這具身體旁就躺著時逾白的新婚妻子顧夭夭。
身體就一震。
“還說不是生氣?”商扶硯的唇近乎熱情的貼上她柔軟的髮絲。
瞬間,一股清冽的香水味竄到鼻尖。
水位滿了出來,一下子燙到姜綰的指尖。
她鬆手,“啪”的一聲水灑了,水杯碎裂成好幾瓣兒。
姜綰垂眸“嘶”了聲,鞋尖兒連連後退,機智的躲開了商扶硯的親密接觸。
“不好意思,我失手了。”
商扶硯臉色微變,沒顧得上腳下的一地狼藉,直接拽著她的手去沖水龍頭。
冷水的確澆滅了那股灼燒的痛感,但是商扶硯捏著她的指尖,讓她全身心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