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要被愧疚壓垮,高大的身軀肉眼可見的震顫起來,急切的解釋著,“我是要和她攤牌的,我想和她分手,好好的和你在一起,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變成這樣。”
姜綰咬著唇,破碎的光在她眼底支離。
哪怕決定好結束這段婚姻,這一刻她還是受傷的,她忍不住問,“她是誰?”
“我想見見她。”
商扶硯內心起了駭浪,箭步上前拉住姜綰的手,輕聲誘哄,“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和她無關,綰綰,我回家和你解釋?”
他眼底全是哀求,似乎在請求她給個面子。
姜綰的唇一顫。
正好,她有很多話也想和商扶硯攤牌。
就在她幾乎鬆口之際,一道冷冽入骨的聲音落入耳畔,“誰是我妻子的姦夫?”
怒意賁張著,壓力和寒意沿著椎骨上竄。
姜綰只覺得脊背一顫,下意識的看向聲音源頭。
時逾白正在和警察交談著什麼,繃著一張鐵青的臉,大廳的空氣感受到怒氣,正在一寸寸從呼吸抽離。
她“震驚”的看向商扶硯。
商扶硯眼底的哀求濃的幾乎掉下來。
也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如山傾來,裹挾來的熟悉氣息,讓姜綰屏住了呼吸。
在半小時前,她還在和這道氣息糾纏。
他就想一團火,恨不得將她焚至融化。
她瞳仁一度凝成一個點,震顫又驚懼的看著逼近的男人。
他鐵灰色西裝熨的一絲不苟,領帶妥帖的襯在外套內,明明是將禁慾寫滿身的裝扮,卻被他穿出凌厲的野性。
“商先生,商太太,你們怎麼在這裡?”
商扶硯已經失了方寸,幾乎要在時逾白盛烈的氣勢中敗下陣來。
“我、我先生不小心和人發生肢體摩擦,打架鬥毆。”
姜綰明目張膽的撒謊。
在男人如鐵的目光壓力中,除了開始的慌亂,謊話說的越來越順溜。
空氣傳來一陣氣笑的聲音。
她抬起頭恰好撞入時逾白沉冷的眸底,“商先生,這麼大的人了,還控制不住自己理智的話,怎麼給商太太幸福?”
商扶硯,“……”
他一顆瞳仁亂轉,定不住焦點,更不敢看時逾白賁張著怒意的臉。
幾度深呼吸之後,他鼓著勇氣想去攥姜綰的手。
隨著這個動作。
空氣好似凍住……一股強大凜冽的風暴沿著時逾白的衣角瀰漫。
男人蜷緊的瞳仁定定地落在商扶硯的手上。
商扶硯手掌生生懸停空中。
不知為何,他竟然生出一種眼前男人隨時會將自己撕了的錯覺。
想到他和顧夭夭的姦情,他近乎心虛的將手收了回來。
與此同時,在感受到商扶硯要牽自己手後,姜綰下意識的蜷緊手心,攥成拳頭。
她接受不了商扶硯的背叛。
而且她和時逾白突破了那層底線。
明知道兩人之間是露水情緣,她還是不自覺的守住了那根防線。
眼角瞥到姜綰這個動作,空氣驟然一鬆。
“看樣子商先生犯了很大的錯誤,商太太要好好管教管教了。”
姜綰心口一抽。
顫著睫毛飛快撩眸看了他一眼。
男人凜著腮幫,周身氣勢蓄勢待發,好似隨時會衝破理智,給商扶硯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