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商扶硯突然上前一步,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
姜綰身體一僵。
直到商扶硯鬆開她離開,玄關門徹底闔上,她才從胸膛吐出一口氣。
“嗡——”手心的震動越來越強,她拎起一看,仍舊是時逾白。
她剛才放下的心瞬間懸到喉嚨,秉著呼吸劃開。
聽筒裡面沒有聲音,只有粗重的喘息聲,男人似在平息內心激烈的情緒。
許久,在輕咽喉嚨兩下之後,沉冽剋制的嗓音才伴著晚風灌入耳朵。
“姜律師,一點也不好奇丈夫深夜出行是為了什麼嗎?”
姜綰心口一抽。
“你怎麼知道?”
“裴城給我發來的訊息,他的人正在盯梢。”
“他懷疑扶硯哥哥?這不可能,他剛才出門是為了公務。”
“是不是公務,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還是姜律師更喜歡自欺欺人?”
男人的音調含著慍怒,挑釁和嘲弄。
姜綰抿直了唇,那上面還殘留著商扶硯吻的味道,此刻聆聽著時逾白的聲音,她只覺得羞恥極了。
但理智操控著她,讓她迅速冷靜下來,“我相信扶硯哥哥,時先生,我不允許任何人詆譭他。”
“如果你想破壞我們的夫妻感情,那你算盤註定落空了!”
她有些氣憤,也不知道是氣不能拒絕商扶硯親密的自己,還是在氣別的什麼。
“我的算盤?”
聽筒裡時逾白的聲音顯然被氣笑了,“盤算拆開你和商扶硯,然後和你舊情復燃?”
男人顯然是光火了,每個字都染著怒意。
“姜律師,想拿下這個離婚案的話,現在就滾出來,我帶著你去看看他的真面目,敢不敢?”
“三分鐘。我在七號棟門外等你。”
撂下這一通,電話被結束通話。
聽著耳畔的“嘟嘟”聲,姜綰的心就像澆了汽油,迎著風火燒火燎。
她僅僅遲疑了幾秒。
下一秒,她飛快的抓起外套,捏緊手機,換好鞋子,飛快的朝著玄關飛奔。
門板開啟。
透過雕花鐵門,依稀能看到九號棟一輛豪車在飛快的倒車,拐彎,如一道飛馳的箭猛地扎入了七號棟門前。
夜風吹起她身上的長風衣,一陣陣的卷著衣角和髮絲,她摟著雙臂,風吹著炙熱滾燙的身體頃刻間冷透。
但是胸膛下的小兔子卻泵著血一下下猛烈的敲著。
這種情形秒回從前。
只不過那時候時逾白清貧,她卻是驕傲恣意的千金小姐,從來是她開車等時逾白。
時逾白款步從陰影中走出迎向她。
此刻他們卻顛倒了。
他開著豪車,她是迎向他的那個。
深色車窗滑落,露出男人深刻英俊的側臉,他睨過來只說了兩個字。
“上車。”
她在烈風中開啟車門。
後座車門卻怎麼也打不開,她扥了幾下,漂亮的眉眼漸漸生怒。
跟著是男人清冷的嗓音,“我不是司機。”
她只得拉副駕駛的門。
冰冷的長風被阻隔在車門之外,恆溫的暖氣讓她惴惴狂跳的心安穩了些。
一上車,姜綰就感覺男人凜冽的目光落在她微腫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