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逾白斜倚著門邊,嘴角銜著抹弧,眯著眼打量她。
一襲藕紫色長裙,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細腰,身後是天光,是水簾,是水聲,她回眸的眼睛裡蘊著詫異,瀲灩星星點點,風捲起她的長髮,絨絨的碎毛被拂動,鹿眸裡勾勒著一汪淺淺的情愫。
此刻正巍巍的顫動著。
如果不是早認清這個女人的真面目,他說不定被誘惑,認為她還一往無前的愛著自己。
但這點巍巍的碎光,還是擊穿了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
放在門框上的掌背,一寸寸的脈絡在遒結,聚力。
鬆手,邁步,抬起她的下頜,盯著她瀲灩的鹿眸,這個吻發生的一氣呵成。
矮下腰背,朝著她微張的唇吻下去的時候,時逾白想,她可真會勾引他。
緊促的呼吸交錯響徹耳畔。
姜綰毛孔滲汗,整個人幾乎要被他的熱情焚化。
來之前做的那些心理建設全然用不到,她的手阻在時逾白的黑襯衣上,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太快了。
他就像一陣龍捲風,猝不及防的捲到她心裡。
四片唇鬆開的時候,隱約有黏膩的銀線斷開。
姜綰羞恥的恨不得鑽到時逾白的壞裡。
只是一個吻,為何這麼欲氣。
又謹記兩人此刻的身份,她忙不迭推開他,仰著頭小心覷了眼他瞿黑的瞳仁。
“時逾白,等、等等……”
此刻的男人慾埋首在她頸窩,那股沉湎嗅聞的動作,像極了吸貓。
她的呼吸更碎,更亂。
這很容易擊潰她的理智,因為場景和畫面無限度的和從前重疊。
“姜律師,我認為我們應該達成一個共識。”
“什、什麼?”
她調子開始不穩。
“時間寶貴,春宵值千金。”
他咬著她的耳朵,每個字都在往她心裡鑿。
姜綰心裡的小鹿亂撞,抿了抿酥麻的唇,“這件事我認為也很重要,如果你做不到的話,我覺得我們的關係不該繼續下去。”
男人眼底的火山頃刻間熄掉,取而代之的是冰碴兒,頗有點咬牙切齒的味兒,“最好你言之有物,不然,今晚的加倍懲罰姜律師要小心了。”
姜綰的呼吸堵住了,羞恥的。
這個男人真有本領。
明明兩人之間是這樣羞恥的關係,他偏偏能做到和兩人熱戀時一樣。
而且他表現的對分手的事情毫無芥蒂,一次次的說到從前熱戀時候的臺詞,她真的會錯亂,會忍不住的心動,更會產生一種錯覺。
“你和蘇摯情……”
接下來的話她沒說下去,因為下頜落入男人虎口,視線也撞入男人能吞人的深邃目光裡。
“你懷疑我和蘇摯情?”
他的目光摻了刀片一樣,眼底零星的火熱在頃刻間化為凌厲,偏偏從漂亮的喉骨溢位了低笑,他含著折辱的目光沿著她的領口掠過,修長的指骨毫不客氣的深入,掌心滾燙的溫度毫不保留的貼上微涼肌膚。
“我都沒計較你跟過其他男人,你計較我?姜律師實在該搞清楚,下位者沒資格置喙金主的私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