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翻臉無情的味道,莫名讓姜綰心臟抽了抽,同時生出一股釋然。
看吧,他之所以當著人前說那番話,只是來警告她,控制她,而他這麼做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利用她來報復商扶硯。
從一開始,他就將兩人的關係說的清楚,也一直是秉承這個原則做的。
知行合一。
但她還是為了尤夏爭取了下。
“為什麼?”
他不答,瞿黑的瞳散漫的睨著她,反問,“你想替志達爭取這條線路,你能付出什麼代價?”
說話間,那股狎暱氣漸濃,就像從眼睛裡著了團火,朝著她燒了過來。
她呼吸緊促,血管子燒的滾燙,雪白的面頰一點點暈開紅。
“我……”
驟然間,後脖頸多了一抹輕柔的摩挲。
男人修長的指腹撩著她的汗毛,這種似撫觸又非撫觸的隔空描摹,讓她像繃緊的弦,隨時會在下一秒繃斷。
他眼神冷的似乎封了冰山,厚厚的盔甲下看不清楚真實的情緒,偏偏他嘴角還是勾著笑,只是著笑陰冷潮溼,彷彿能滲透到骨頭裡。
她看著,生生脊椎打了個卷。
“如果尤夏要爭取的路線不是我,不是雲翼航空,你也會像這樣蜷在某個男人的懷裡,嬌媚討巧,出賣色相,從中獲取利益?”
他語調輕柔。
但是內裡每個字都是羞辱。
前一秒姜綰全副注意力還放在他撩後頸的動作上,下一秒兜頭澆了一盆涼水,透心的涼。
怒氣破出喉嚨,蠕動著漂亮的唇。
她幾次要破功,怒問,你才不知羞恥,尤夏不會害她的,若不是因為他,她根本不會跟上來。
可對著他深瞳內那厚厚的冰山,所有的怒意啞火,一口惡氣狠狠的被她吞了下去。
起伏的怒意中,她的思維在頃刻間扭轉。
改守為攻。
“是又如何?”
“時逾白,你是在生氣嗎?”
“讓我猜一猜,當初我簡訊和你分手,拋下你和其他男人結婚生子,是不是在你心中製造了不可磨滅的傷害,所以哪怕時隔兩年,哪怕你結了婚,哪怕我結了婚,你發現自己還是不受控制的喜歡我,所以你這會拽著我靈魂質問的原因,是因為你吃醋?”
說這番話的時候,姜綰的臉羞恥的紅成了蘋果。
氣息更是灼燙的亂了分寸。
但是為了讓自己的氣勢更足,她不敢表露絲毫。
為了不讓男人反唇相譏,她畫蛇添足的加了句,“別告訴我你真是這麼想的。”
空氣停止了流通一般。
落針可聞。
四目對峙間,他蜷緊的深瞳,眯著的眼闊,沿著黑襯衣遊弋的危險氣息,甚至連他唇角定格的一抹諷笑。
都清晰的映入她的瞳仁。
陡然間,男人瞳仁鬆開,從眼底乍洩出濃濃譏誚。
他斜著嘴角笑開。
眼角眉梢的慵懶好似剛才那股迫人的氣息根本不曾存在。
“姜律師,原來律師除了背法律條文背的滾瓜爛熟,連濫俗言情小說的套路也爛熟於心,真可惜,你願意當書中的公主,我卻當不起綠帽罩頂還痴心不悔的舔狗。”
跟著抬手捏了捏她下頜,眼神睥睨十足。
“姜律師,看來你對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深刻的認知。”
“玩玩而已,別太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