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滴滴車,按下車窗,涼風灌入衣領,吹的額前的劉海簌簌而動,她的思緒不由得回到了兩年前。
那會姜家破產,濃情蜜意的感情即將面臨殘酷抉擇,也是在這樣一個黏膩的夏天,連呼吸進入氣管的空氣都是粘滯的,窒息的。
*
病房內。
在姜綰面前裝的熟稔的兩個人卻在頃刻間變臉。
氛圍由熟絡到凝滯逐漸冰凍。
時逾白的眼神冷下來,靜靜地掀開眼皮看向梁女士。
梁女士眼底都是審視,“你就是綰綰兩年前甩掉的窮小子陸行簡?”
“為什麼你突然搖身一變變成姓時?”
時逾白捏著修長如玉的手指,在座椅上調整了下坐姿,姿態散漫自如,“說來話長,伯母想從哪裡開始聽起?”
梁女士看了眼牆壁上的時間,“時間漫長,從頭到尾,我要知道一切。”
於是時逾白簡單的敘述了下家中複雜的情況。
“這樣說來,你其實是婚生長子,而不是什麼私生子?”
時逾白,“不錯。”
他是有些錯愕的,沒想到梁女士竟然打聽的這樣仔細。
梁女士,“你倒是不必這樣看我,事關我家囡囡我不可能不慎重,我問你這些其實是有句話想要認真的詢問你。”
“你大張旗鼓,甚至還不惜認祖歸宗的回到囡囡身邊,所圖為何?”
“要知道囡囡現在可算的上是有夫之婦。”
“不知道。”
時逾白掀開眼皮看向梁女士。
“如果時總還不知道,最好還是和我家囡囡保持一下距離,囡囡是一個很心軟也很長情的人,可能對時總來說,囡囡是你的不甘心,但這樣的遊戲,我家囡囡不玩。”
“伯母多慮了,身為她的同學,朋友,甚至是甲方合作商,於情於理,在她遇到危難的時候,我都該出手幫助一二。”
“這樣的客套話還是別拿出來欺騙彼此了,時總如果還對囡囡舊情難忘,就應該拿出誠意來,我聽聞至今時總還是已婚的身份,兩個已婚的人,還是別有太多糾纏了。”
*
姜綰提著小餛飩回來病房的時候,時逾白已經離開了。
取而代之的是蘇助理。
進入房間,蘇助理正在和梁女士說笑,見到姜綰進來,快速從座位上起身。
“姜律師,時總已經離開了,特地叮囑我等到您回來。”
姜綰難以言說此刻沒見到時逾白心中的感受。
像是空蕩蕩的,在為什麼而失落著,但她很快調整好情緒,對蘇助理勾唇一笑,“謝謝你了蘇助理,麻煩您也替我轉達一下對時總的感謝。”
“不客氣,都是應該的。”
蘇助理走了。
偌大的病房只剩下梁女士和姜綰兩人。
姜綰開啟小餛飩,目光筆直的看著梁女士,“媽,你和時逾白說什麼了?”
梁女士眯著眼打量了她一眼,“綰綰,你老實跟我說,你對他還有沒有感情?”
這句話就像冷箭倏然扎穿了心,姜綰拿湯匙的手瞬間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