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屏著呼吸撒謊，“剛才出去的時候，小腿不小心碰到桌腿了。”
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想快點結束通話。
“扶硯哥，沒事的話我先掛了，我現在在回家的路上。”
“好，那我等你。”
姜綰沒管，直接掛掉電話。
通話結束的那一刻，她才驚覺商扶硯說了什麼。
等她？
所以現在商扶硯沒在醫院好好待著，而是去了她的公寓門口等？
剛剛才和時逾白髮生了這樣的事情，她現在實在沒臉去見商扶硯，心臟攥出密密麻麻的牴觸，她直接吩咐司機轉道，直接去酒店開了一間房。
因為存著心事，加上有商扶硯這個壓力在，她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好容易睡著了，大早上是被刺耳的鈴聲吵醒的。
按滅鬧鐘，她起了個大早，拎包轉道去公寓。
身上被時逾白弄出來的痕跡還沒褪，肌肉痠痛的好似被碾過一樣，她在電梯裡面忍不住捶了捶僵硬的肩背。
踏出電梯，走到門口，一眼就見到了商扶硯。
他右邊的胳膊還纏著繃帶，正靠坐在她公寓的門口，聽到腳步聲，猝不及防睜眼。
姜綰想也不想轉身就欲逃。
現在的她根本不敢看到商扶硯的臉，那會讓她想到自己的出軌。
她也和商扶硯一樣，背叛了這段婚姻。
儘管這段婚姻從一開始是假的，在即將成真的那一天關係破裂，但是過強的道德感還是讓她逃不開內心的譴責。
“綰綰，你一定要逃嗎？”
商扶硯的聲線悽楚，絕望。
姜綰定住腳步，深呼吸了一下，強迫自己面對。
“有事嗎？”
商扶硯嘴角苦澀，深深的看著她，“我能進去和你聊聊嗎？在外面坐太久，腰都僵了。”
姜綰還能說什麼，只能按開密碼，讓人讓進去。
進門之後，她拿出乾淨的水杯，按照待客的規矩，準備給他倒杯熱水。
男人坐在沙發上，她遞水過去的時候，手腕被捉住。
姜綰用力抽出，跟著轉身，從書房裡面拿出一份檔案放在他面前。
商扶硯看了一眼，水杯被打翻，水漬順著桌面淅淅瀝瀝的滴答到地板上。
桌面上檔案封著塑膠皮，沒被打溼一點，清晰的幾個大字映入眼簾，離婚協議書。
商扶硯只覺得眼角酸的厲害，眼簾內甚至模糊的看不清那幾個字了。
“抱歉。”他努力忽略那份檔案的存在，只想轉移話題，“我手滑，打溼你的桌面和地板了，這就擦掉。”
“對了，你的毛巾在哪裡？”
他直起身子，那種想逃的感覺鋪天蓋地，快要把他淹的窒息了。
人在尷尬的時候就會變得很忙，此刻的他深切的體會到了這句話，他慌亂著手腳，這一刻甚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姜綰卻沒給他退縮的機會，見他無動於衷，又往他的手心裡塞了一份檔案。
那是一份法院離婚訴訟案的受理通知書。
姜綰看著他，“扶硯哥哥，你非要讓我忘掉你的恩情，只記得你對這段婚姻的背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