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偷晴的既視感如此之強。
濃烈的愧疚快要抓破心臟。
“喂,這麼晚了,怎麼還打電話?”
為了不讓時逾白聽出是誰,她刻意忽略稱呼,調子也壓的細而柔。
一雙瀲灩的鹿眸震顫著,閃躲著時逾白的方向,生怕被他看出什麼。
商扶硯的聲音緊繃而凌厲。
“綰綰,你在哪裡,清瀾墅的傭人說你最近都夜不歸宿,你是不是……和時逾白……”猜想到這個可能,商扶硯心臟都在輕輕顫抖。
他守護了二十多年的寶貝,怎麼能被時逾白那個混蛋糟蹋!
時逾白的那些威脅至今還讓他不寒而慄。
“我沒有!”
姜綰眼神閃爍起來,因為她說的並不是實話,長這麼大,她從未嘗試過這樣心虛的滋味,大概也意識到自己欲蓋彌彰,她緩了一口氣才道:“我現在住在自己的公寓裡。”
“為什麼?”
商扶硯的聲線拔高,壓抑不住的恐懼潮水一般湧來。
他艱澀的嚥了咽口水,苦澀道,“綰綰,你現在還想和我離婚嗎?”
姜綰不知道怎麼回了,再開口很容易暴露對面的人就是商扶硯。
也就在這時,她脊背驀地一麻。
因為她敏銳的感覺到一股極強的壓迫感,沿著空氣一線線的碾壓到脊柱上,捲起陣陣戰慄。
回頭一看,映入眼簾是一片身高碾壓來的陰影。
男人眼眸瞿黑,正似笑非笑的垂眸看她。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聽沒聽到商扶硯的聲音。
但對上男人眼眸的這一刻,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聽筒裡商扶硯的聲音還在繼續,她立刻抓住手機想要掛掉。
但男人動作更快,飛快拍掉手機,任憑手機掉到地毯,扣住她柔軟的細腰……
甜膩的嗚咽隱隱從唇角溢位。
她在意識到失控的前一秒,用力咬住手指。
潮熱的紅在她的雪腮和眼角蔓延開。
聽筒內。
隱約還能聽到商扶硯越來越焦灼的聲線。
“綰綰?綰綰你還在聽嗎?發生什麼事了?”
“什麼聲音?”
姜綰想要說話,紅唇突然被骨節分明的大掌封住,她漂亮的鹿眸狠狠的瞪住眼前的男人,男人銜住她的唇,抵著她凌亂的氣息,一字一句低喃,“不如我來接電話,告訴他我現在在幹什麼?”
貼著她的耳朵,溫熱的氣息拂的她全身顫抖,
“我正在草……”
這個字剛脫口。
“啪——”一記凌厲的耳光猛的扇歪了那張俊臉。
時逾白表情轉為陰鷙,鬆開她的同時,彎腰撿起了手機。
姜綰只覺得繃在身體裡那根弦頃刻間崩了,手指快過腦子,飛快的去摳男人掌心的手機,奈何她那點力量在男人面前如蚍蜉撼樹,男人捏手機的指骨凜冽的泛了白。
怒氣沿著男人身上的黑襯衣瀰漫。
瞬間凌厲的臉龐,穩準狠的切裂她的心臟。
滿心的焦灼中,顫顫的鹿眸溢位無聲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