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蕩峰正堂,沿著大門光線,一眼看去,一塊黑色鑲金邊的牌匾懸掛於橫樑上,上書“道義為先”四個大字。其下襬著三張靠椅,三級階梯落坐,最上面一張虎皮大椅,右前方豎著一把兩米長的關刀,寒光閃動,將所有的光線都吸進去了一樣,形成一個丈餘的暗光圈。其下兩邊布有八張木椅,做著八個大漢,一股沉悶的凶煞之氣無形中充斥著整個大廳。
袁不易隨左勝進入這大堂,見這嗜血長刀暗暗心驚。他一入大堂,數十道目光射在他的身上,無形的凶煞之氣像是找到了宣洩口,朝著袁不易洶湧而來。袁不易頓感一股大怒,要要是心智不堅的小嘍囉輕則嚇得顫抖流尿,重則心神為之所攝成為無膽鼠輩,斷人意志,比之拔刀相向更加惡毒。他心中暗自冷笑,連域外魔族大能都不能滅其心神,些個小小匪類又何足俱哉。他默默站立著,冷眼隨心,歸然不動,拱手道“拜見各位當家的。”
耶,刀光背後的暗光圈中,一個黑臉大漢露出了真容,銅鈴大眼,一臉橫肉,如一座鐵塔盤座在虎皮大椅上,正是曲慶。“不錯,有幾分膽色”聲如洪鐘,不過袁不易敏銳地從中聽出了一絲中氣不足,果然,曲慶雖然身如金剛,雄渾彪悍,但是神色有虧,臉色虛浮,明顯是受了重傷。
“哦,沒有三分真膽,又如何暗害趙大隊長呢?”聲間不爭不緩,直接一上來就給他安上了害命的事實。這聲音他可是相當熟悉,索圖正在打量著袁不易,見其不卑不亢,全無身處險境的半點覺悟,眼睛怔怔觀望,跳脫隨性可見一般,難道是個傻小子?但見其稚娕的臉龐上不符合年經的沉穩又覺得哪裡不對。
索圖發難也在意料之中,不過讓袁不易不解的是,按道理,索圖想要除掉他,何須三堂會審般如此大的陣仗,在他的心中恐怕自己也就是一個不足輕重,隨手可以捏死的小人物。而其身邊,還坐著一人,五短身材,頗為精悍,其後又立著一年輕人,一臉兇相,頗為無忌,看著袁不易露出一絲玩味。索圖的對面,赫然是毒書生洪溪,觀其身形神意,竟無半點阻澀,這就奇怪了,按道理這洪溪正面剛天武宗門人受的傷應該最重才是,他又沒有索圖那運道,能傍上楚休的大腿?
壓下心中的疑惑,“不知三當家何出此言?”
“哼,還敢狡辯。山下一戰,趙剛大隊長拼命掩護你逃走,你們二人同入山林,為何只有你一人安然無恙回峰,而趙大隊長卻久久不見蹤跡。”索圖聲色俱厲,試圖震攝袁不易,想要看出點什麼,雖然他心中也不相信是袁不易殺了趙剛。
“這很簡單啊,我是運氣好。至於趙大隊長就不是小子所能知曉的了。他老人家武功高強,陽火極盛,說不定在哪個姑娘身上快活,樂不思蜀也說不定。”袁不易又道:“前不久,我還看見趙大隊長劫了一隊美女上山來……”
“住口”索圖大怒,果然見曲慶冷哼一聲,索圖好色,趙剛也是淫人一個,他自己其實也好女色,只上讓他惱怒的是這索圖、趙剛竟敢違抗他的命令私自下山,將他這個山大王置於何地,這趙剛看樣子倒跟老三一條心,死了也好。
哼,袁不易心中冷笑,想套我,門都沒有。
“哼,早知道,你會不承認”
“沒做過,怎麼承認,三當家難道還認為我能殺得了趙大隊長”。
“小子,好膽。”這生硬的剛索圖,在山寨可不常見。底下人,神色各異,曲慶眼中閃過一絲欣賞,有種。
“哼,沒大沒小,今日不好好罰你,你就不知道山寨還有規矩。”說話的赫然是洪溪。
卻被曲慶打斷道“你是袁魁的兒子”
“回大當家,正是。”
袁魁的兒子,難怪。雁蕩峰的老人可是知道的,當年的第一戰將,差點成為第三把手的存在。不知不覺,底下數人看了看索圖,這他臉色一陣陰鬱。
“還有,老三,你怎麼確定趙剛死沒死?”
索圖道“馮信,你來說。”
一人突然起身道:“趙剛確實是死了,死在百里外的毛頭峰,除了他的衣物,我們能確認的只有這快手骨。”
袁不易見這人生得矮矮小小,眼中確有一股機靈勁。他拿出一隻手骨道“大家都知道,趙剛的看家功夫是熊王擔山拳,此拳法模仿黑熊威力全在兩隻肉掌上,故而趙則的手掌要較掌人大三分,而在趙剛衣物旁的這一隻手骨,不只骨節粗大,指骨也粗大三分。若無意外,他應該是死了。”
“那能確定和袁不易有關?”
馮信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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