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你媽媽都已經去世這麼多年了,該放下的也要放下。”秦東海溫聲勸說。
秦望舒抬眼,她早已對他這番不痛不癢的話免疫,更懶得反駁。
秦東海和房英燒完紙後,便直接離開,連一句話都沒有跟媽媽說。
秦望舒一直陪到日落,才終於離開。
在出墓園後,她接到了來自福利院的院長的電話。
“秦小姐,請問您最近有時間嗎?”
對方嗓音略微蒼老,詢問著她。
不等秦望舒回答,她又再次開口:“秦小姐,您最近有時間的話,可以過來輔導孩子們的學習生活嗎?最近學校的老師們都已經陸續離開了……”
她重重嘆息一聲,像是已經走投無路,才找到秦望舒身上。
她頓住腳步,過去的回憶湧上心頭。
福利院的孩子大多聾啞,而她之前大學學的手語課,也正是因為這個,才結識了福利院院長。
之前她心動過,但鍾嶼晨一句“你已經成為豪門太太,不準在外面丟人現眼”,她就拒絕了院長。
沒想到現在院長又聯絡她了。
在秦望舒考慮的間隙,他又繼續補充:“年輕人嘛,水往高處流,可福利院收入細微,因為我們工資低,能打義工的人也少,現在沒人願意來,孩子們也缺乏照顧……”
聽到院長這麼苦口婆心,秦望舒想都沒想便答應了。
她看了一眼時間,想到現在回去也還早,便去了福利院。
她上一次來到福利院,還是在讀大學。
看到這些稚嫩又陌生的臉,秦望舒心軟的一塌糊塗。
院長看到她,欣慰不已。
“秦小姐,沒想到你還會來。替孩子們多謝你。”
秦望舒微微一笑,向孩子們和院長打招呼。
因為天色已晚,秦望舒不能對孩子們教課,只打算照顧孩子們吃完晚飯就回去。
其中小布丁是孩子裡最小的,只有一歲半,也最黏她。
當她打算跟院長約好明天見的時候,就忽然看到小布丁癱軟在椅子上,面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秦望舒上前,一摸,發現是發燒了。
“快,送去醫院!”
秦望舒帶著小布丁掛了急診,院長礙於要照顧其他孩子,無法前來。
小布丁握住她的手,口中反覆嘶啞,但他不會說話。
她只能安撫著孩子,用動作來緩解他的害怕。
他確診腸胃炎,需要輸液,秦望舒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深夜。
她打算輸完液後把小布丁送回福利院,再考慮回家。
小布丁抽泣了一會兒,窩在秦望舒的懷裡睡了過去。
在等待的間隙,秦望舒也有些困了。
但鍾嶼晨突如其來的電話打斷了她的睏意。
她整顆心被提起來,按下了接聽。
他涼薄的聲音透過電話那邊傳來,像泛著寒意,像要扎進她的心坎。
“秦望舒,你去哪兒了?不知道我今天晚上回來嗎?為什麼沒給我做飯?”
鍾嶼晨的語氣中帶有斥責奚落。
“不是有保姆嗎?為什麼非要我來?”
她不耐煩地回應著。
她剛說完,對面就毫不留情地結束通話電話。
秦望舒不想去思索鍾嶼晨怎麼想,也沒有告訴他自己在做什麼。
小布丁在輸液,她陪了約莫一個多小時,一抬眼,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高大偉岸,和鍾嶼晨很一致的身形。
在見到他的一瞬間,秦望舒慌了。
不管怎麼樣,她跟鍾嶼晨鬧的再厲害,在看到他的一瞬間,秦望舒就會消氣。
她把小布丁放置在一旁,緩緩起身,來到他面前。
“嶼晨,我答應了福利院院長,去幫他照顧一下孩子們,剛好孩子生病了,所以我帶他來醫院輸液……”
秦望舒的嗓音溫柔,帶有一貫的討好,在跟他解釋。
但她話音剛落,對方就轉過頭,秦望舒對上了對方的眼。
是鍾嶼陽。
他單手插在褲兜,一雙眼眸幽深冷冽。
他直勾勾地看著秦望舒,像要把她所有心事全部一覽無餘。
“嫂嫂,不用跟我解釋這些。”
他這麼一句話,讓秦望舒尷尬不已。
她輕輕咳嗽了一聲,解釋道:“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鍾嶼陽步步逼近,近的像能看清她面上的所有變幻,以及輕顫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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