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宗內門深處,天雲峰上。
一座華麗的樓閣內,靈氣氤氳,仙音陣陣。
五名內門長老正圍桌而坐,案几上擺著各色仙酒佳釀,氛圍頗為輕鬆寫意。
“哈哈,趙師兄,聽說外門這次參加小比的弟子足有千餘人,當真算得上盛況空前啊。”一名圓臉長老撫須笑道。
趙無咎端起酒杯,淡然一笑:“不過是些螻蟻罷了,能有幾個成得了材?依老夫看,能進前百的,還是那些老面孔的門第小輩。”
“趙師兄此言差矣。”另一名長老搖頭道,“近年來凡俗出身的弟子中,倒也出了幾個頗有天賦之人,不能一概而論。”
“凡俗出身又如何?”坐在首位的白髮長老冷哼一聲,“根基淺薄,傳承斷絕,就算有些許天賦,也不過是曇花一現。最終還不是要仰我等鼻息?”
趙無咎點頭附和:“正是此理。宗門資源有限,自當優先培養那些出身清白,根基深厚的世家子弟。”
“不如我等打個賭如何?”那圓臉長老眼中精光一閃,“就賭這次前十名單,看看究竟誰的眼光更毒辣一些。”
“有趣!”白髮長老來了興致,“說說你的看法。”
圓臉長老屈指細數:“依老夫之見,前十之中,必有李玉峰、王烈風、趙明軒這三人。此三人皆是世家出身,修為紮實,法術精湛。”
“還有那蘇婉兒,藥王谷的嫡傳弟子,一手毒術頗為了得,也該有一席之地。”另一名長老補充道。
趙無咎輕撫鬍鬚:“老夫倒覺得,那幾個蕭家的外門弟子也不容小覷,個個都是煉氣四層以上的好手。”
“那些不過是走狗罷了。”白髮長老不屑道,“真有本事,何須去當人家的附庸?”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將參賽弟子點評得如同貨物一般,語氣中滿是居高臨下的漠然。
“對了,還有那個叫洪玄的小子。”圓臉長老忽然想起,“聽說最近在外門頗有些名頭,連周海那老傢伙都對他另眼相看。”
趙無咎眼中閃過一絲陰霾,旋即恢復平靜:“區區一個凡俗出身的外門弟子,能翻起什麼浪花?依老夫看,不過是僥倖得了些機緣罷了,真正的實力如何,這次小比便見分曉。”
“既然如此,不如加個彩頭?”
白髮長老戲謔道,“若那洪玄能進前五十,老夫便輸給趙師兄一株千年雪蓮。若是連前百都進不了,趙師兄就欠老夫一枚築基丹如何?”
趙無咎冷笑:“區區一個外門螻蟻,師兄未免太看得起他了。這個賭,老夫接了!”
“哈哈,有趣,有趣!”其他幾名長老也紛紛下注,將參賽的外門弟子當成鬥蛐蛐般評頭論足,絲毫不在意這些“貨物”的死活。
在他們眼中,那些外門弟子不過是供他們消遣的棋子,生死榮辱皆在他們一念之間。
“對了,聽說今年的規則更加嚴厲,擂臺上生死自負。”圓臉長老漫不經心地說道。
“應該的。”白髮長老點頭,“優勝劣汰,適者生存,這本就是修仙界的鐵律。那些實力不濟的廢物,早死早超生,也省得浪費宗門資源。”
幾人相視而笑。
…………
一日,洪玄藉口修煉上遇到瓶頸,再次登門拜訪周執事。
周海見他並未因得了些許機緣便沾沾自喜,反而愈發沉穩內斂,潛心修煉,不由暗暗點頭。
“小比之中,魚龍混雜,世家子弟為爭奪名額,往往不擇手段。”
周海呷了口茶,狀似無意地說道,“我聽說,宗門坊市深處,拐角有家不起眼的老店,似乎藏有一些能收斂自身氣息的偏門法器,只是價格不菲,尋常弟子也未必能得見。”
他又提點道:“某些人,慣會使些上不得檯面的陰私手段,你要多加提防。”
洪玄心中一動,將此事默默記下。
辭別周執事,他並未聲張,而是獨自一人,悄然前往坊市深處。
坊市深處,店鋪愈發古舊,往來的修士也稀少許多,大多氣息沉凝,不露聲色。
洪玄按照周執事的模糊提示,耐心尋訪。
連續數日,他幾乎踏遍了坊市的每一個角落,也碰了不少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