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的第一時間，維裡就看向普雷主教。
你這糟老頭子又說了什麼東西？
給我扣了個聖人大高帽就不提了，怎麼現在又成我長生不老了？！
普雷主教故意不看維裡，神叨叨撇開目光，砸吧著嘴一副還在回味乾紅葡萄酒的模樣。
聖·維裡大人啊，真不是我故意透露您的秘密呀。
您當時唱詩的動靜實在太大了，是個聽覺正常的人都能聽見。
那些正好在東東弗書店的教廷修士們，記下來您的‘聖人經歷’後就跟邀功一樣回到教廷交給他們的導師。
然後又一層層上報——等教皇大人知道這事兒的時候，兩位隱修的精靈護法已經被您驚動，而且離開潛修之地出門了。
這可是數百年來的第一遭！
是哪怕是聖女兒，當初聖女兒老大人被聖光選中都沒能讓這兩位大能現身！
梅瑞爾和希倫仍舊平靜的盯著維裡。
現在看來，他們是真不太認可維裡是聖人——過去的聖人要不是身負神力，要麼是天有異象，即便兩者皆無，也起碼是氣質超凡脫俗，不入凡塵，走道兒都有一個聖光意志凝聚的大光環跟在背後bulingbuling閃爍。
這位聖·維裡倒好，寫故事就罷了，寫傳記的聖人倒也不是沒有。
但開書店，搞商戰的聖人還是頭一次見。
更別提他搞的什麼鍛刀大賽，抽獎活動，還有瘋狂星期四。
聖人哪有這麼接地氣的？
所以，在這兩位眼裡，維裡就兩種可能。
要麼是返璞歸真得道有為，得到了全新聖光感悟的聖人。
要麼是故意裝成這樣，在聖光的意志下過來考驗教廷究竟有沒有腐朽的聖人。
什麼，為什麼沒有“維裡不是聖人”的選項？
教廷說誰是聖人，那誰就是聖人——如果不是聖人的話，聖光女神早就降下啟示，讓眾人捉拿假冒聖人上火刑架搞芭比Q了。
神是不可能出問題的。
聖光也是絕不可能出問題的。
但要說這兩位真的沒有些考考維裡的心思，那是不可能的。
潛修數百年，兩位精靈在修行和領悟上自認有所長進，此次和聖人論道，想必能夠得到更高的評價。
“講講？當然可以。”
維裡示意羅伊再多拿出兩個杯子，他給希倫和梅瑞爾一人遞了一杯。
“別的我沒有，但故事和酒，這裡多的是。”
“說吧，你們想聽什麼？”
梅瑞爾和希倫對視一眼。
“閣下的長詩讓我們領悟頗多，長生後遊歷異世，經歷戰火和紛爭…可即便如此，也依舊沒能解決困惑我與梅瑞爾數千年的問題。”
“您的作品我也有拜讀過，故事的確富有哲理，可每一本書中，您似乎對於長生都抱有一種非常悲觀的態度。”
“甚至於。您將凡人註定的死亡寫作‘眾神的贈禮’。”
“我不明白。”希倫低下頭。“無數人信仰教廷和聖光，正是希冀聖光能使他們的意志永存，生命不滅…”
“可您的意見卻恰恰相反…”
凡事都是過猶不及，物極必反的啊。
不過異世界沒有維裡在藍星時那些身負哲理的傳統文化，他也不打算再把之前給西爾維婭她們講過的想法再給這兩個精靈講一遍。
哎！有點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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