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罵庶母,害得庶母落胎,這是殘害手足之罪,敏哥兒一旦背上了這樣的罪名,一輩子都會被人指指點點。
沈明月雖然不喜敏哥兒的頑劣,到底還是敏哥兒的親孃,如何能不為了自己兒子的前程考慮呢。
所以,周姨娘這一胎一定得保住。
藉著這個機會,再好好教一教敏哥兒的規矩。
想來袁夫人知曉其中利害,不會再阻撓。
何況她如今禁足,也阻撓不了。
“小月,你胡說什麼!”
裴信惱了。
他把屋裡的丫頭們都攆出去,低聲斥責沈明月。
“你可知,周姨娘見紅一事,一旦坐實是敏哥兒乾的,這罪名有多大?敏哥兒的名聲就得染上一輩子的汙點!”
裡屋時不時傳來周姨娘的呻吟,裴信越發煩躁。
他揹著手,在沈明月面前來回踱步,腰間的香囊晃來晃去,晃得沈明月厭煩極了。
“大爺,這件事就是敏哥兒做的,敏哥兒踹周姨娘那一天,我在場,這孩子從小就這麼頑劣,現在敢踹長輩,將來就敢幹出弒君殺父的惡行!”
“住嘴!”
裴信猛然停下腳步。
他逼近沈明月,眼珠子好像被血染過一般,紅得觸目驚心。
“沈明月,你是想毀了咱們的兒子嗎!你可知流言能殺死人?前些日子,我與萍兒同房,致她落胎一事,不知怎的傳到了外頭去,你知道那些人現在是怎麼說我的嗎?”
“他們說我性情卑劣,暴躁易怒,又好色荒唐,連一個有身孕的屋裡人都不放過,小月,我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的好名聲,就被這一樁事給毀了!往後想要再拾起從前的好名聲,還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功夫!”
沈明月垂眸哂笑。
什麼好名聲,裴信能有個屁的好名聲!
所謂的好名聲,全是裴信的狐朋狗友說出來哄裴信的,好叫裴信這個蠢貨繼續掏錢,供這群無賴吃喝玩樂。
裴信被人耍了,還洋洋得意呢。
“我已經是這樣了,我就決不允許我兒子被人潑髒水!眼下這件事沒有幾個人知道,明兒個你便找人,先把小雀的舌頭剪了,遠遠地發賣了。”
“至於周姨娘,她經此一事,身子弱,人又老實,她若是聽話,就好好養著,若是不聽話,就送到莊子上吧。”
沈明月心裡一驚。
裴信何時變得這般心狠手辣!
連剪了丫頭的舌頭這般狠毒的話,都能從他嘴裡輕飄飄地說出來,那上輩子將她關進地窖的事情,說不定也是裴信的主意。
她忍不住感嘆道:“大爺,周姨娘從小兒就伺候你啊。”
一個身子弱的婦道人家,送到莊子上,缺醫少藥,還要幹活兒,這怎麼能撐得住?
過不了多久,就會香消玉殞。
裴信又不是不知道連姨娘是如何沒的,他又是怎麼忍心把周姨娘這樣一個老實人送到莊子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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