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還有下人,袁夫人臉上羞紅,伏在炕沿上大哭。
“國公爺,我好歹也為你生了兒子,如今孫子都有了,你就不能給我留一些體面嗎?”
寧國公越發暴怒:“你還要什麼體面!就你們這些內宅婦人要體面,我這個寧國公就不要體面了?你們把我當猴兒耍,現在跑來跟我要體面?我呸!從今往後,誰要是再敢耍花招,就滾去家廟修行去!”
當晚,寧國公就收了西府的一個丫頭做姨娘。
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
喜得裴信夜裡鑽進沈明月的房,叫她趕緊去探探寧國公的口風。
既然老子能納妾,那兒子也能!
沈明月裝著很高興,興致勃勃地向裴信保證:“大爺放心便是,月底之前,保準能讓琥珀姑娘順利抬了房。”
裴信先前還在傻樂,一下子就垮了臉:“怎麼是琥珀?”
“不是琥珀是誰?大爺看不上纖巧,我身邊一時沒有好的,恰好母親有意把琥珀給了大爺,我也很喜歡琥珀,她性子溫柔,人又能幹,伺候大爺,我也放心,這不正正好嗎?”
“聽大爺這個意思,是不喜歡琥珀,難不成,大爺另外有看中的人?大爺不妨說出來聽聽,我也好儘快為大爺張羅呀。”
裴信支支吾吾地擺手:“罷了罷了,此事再說吧,敏哥兒的生辰,你可打算請人來?”
他越是這般支吾,沈明月的疑心便越重。
她想不明白,既然裴信這麼喜歡紀雪蓉,為什麼不肯把紀雪蓉接進府中嬌養著,卻偏偏要放在外頭做個被人瞧不起的外室?
一直拖到紀雪蓉肚子裡有了孩子,才籌謀著要抬了紀雪蓉做妾室。
這不符合裴信的性子。
興許,是那紀雪蓉有問題?
上輩子紀雪蓉一進府,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東西兩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喜歡親近她。
沈明月吵過,鬧過,都無濟於事。
反而還把府裡的人推得越來越遠,最後落得眾叛親離的下場。
成日焦慮,自然就無心去查紀雪蓉的底細。
眼下仔細想一想,越想,越覺得這紀雪蓉可疑。
“小月!”
沈明月猛然回神,對上裴信那張不耐煩的臉:“什麼?”
“問你話呢,敏哥兒的生辰,你預備著怎麼辦?眼瞅著要過十五了,你卻連請帖都未曾送出去,怎麼,你不想給敏哥兒大辦了?”
沈明月抿嘴笑道:“原來大爺問這個事,敏哥兒還小著呢,況且不是整生日,今年就不辦了,自家人湊在一起吃一頓飯便好,我再把玉娘接過來,她好歹也是敏哥兒的乾孃呢。”
裴信蹙眉:“去年秋不是還商議著要給敏哥兒大辦麼?怎麼又不辦了?”
敏哥兒小小年紀,便如此頑劣,沈明月心裡不高興,才不想給這樣的孩子辦,嘴上又不好說出來,就把袁夫人拖出來做擋箭牌。
“國公爺今兒個動了大怒,母親和東府的伯母都被禁了足,咱們這個時候給敏哥兒辦生日,豈不是觸黴頭?七歲的時候再說吧……”
正說著話,瑞香神色蒼白,掀了簾子闖進來,匆匆行了禮,就急吼吼地道:“奶奶,周姨娘見紅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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