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夫人越發膽怯。
“我……我叫人把她的飯菜換成了餿的……”
寧國公大驚。
驚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
“什麼？邱氏，你……你怎能幹出如此荒唐之事！我一直以為你是第一等賢惠人，沒想到，你卻是個蛇蠍心腸，你與那些內宅無知婦人，有何分別！”
邱夫人是聽不得重話的。
寧國公當著袁夫人的面斥責她，她自覺丟了臉面，當即就哭著鬧著要撞牆。
“我是為了老爺好！”
“老爺先前總抱怨袁氏粗俗淺薄，說她不配為國公府夫人，會丟了咱們裴家的臉面，還說要不是因為公婆的緣故，早就休了她了。”
“我體諒老爺的難處，才想著替老爺教訓教訓她，叫她吃些粗茶淡飯，也好憶苦思甜……老爺不能糟蹋了我的一片苦心啊！”
袁夫人未曾想到寧國公私底下竟然對邱夫人抱怨這些，當即就從炕上滾下來，抓著寧國公的胳膊，說叫寧國公勒死她。
“我十七歲嫁入裴家，你領兵上戰場，我便在家伺候公婆，還要替你照顧嬌滴滴的邱氏，這一忙活，便是八年！好不容易等到你回來，你專寵邱氏，一直冷落我，我毫無怨言。”
“如今你嫌棄我人老珠黃，還起了休妻的念頭，在邱氏跟前如此編排我，你叫我怎麼活！你還不如拿一根繩子勒死我！”
她也不知道哪裡生出來的力氣，扯著寧國公的衣裳，直往寧國公懷裡拱，拱得寧國公都站不住腳。
邱夫人不樂意了，也忙抓住寧國公的另一條胳膊，低著頭往寧國公胸口一撞，竟然把寧國公撞翻了。
兩個夫人一左一右，一人扯著寧國公的一條胳膊拽。
起初還各自哭訴，後來演變成互罵，你罵我不要臉，我罵你不是人。
罵得過火了，便升級成全武行。
隔著寧國公，互相抓起對方的頭髮。
寧國公被夾在中間，勸這個勸不了，哄那個哄不住，平白捱了好些個巴掌，脖子和臉頰上也多了好些條撓出來的血痕。
這樣熱鬧的場合，沈明月自然不肯錯過。
她吩咐繡球，趕緊領著小丫頭，去把兩府有頭有臉的嬤嬤們請來勸架。
一面又領著地錦，親自勸架，趁著亂，掐袁夫人幾把，踹寧國公幾下，打邱夫人幾拳。
場面越亂，沈明月就越高興。
說什麼豪門世家，不過都是一群潑皮無賴罷了。
“夠了，都給我住手！”
寧國公實在是撐不住了。
他吼了幾聲，無人聽他的，乾脆一人給了一巴掌，把兩個夫人打得嘴角都流血了。
“你看看你們，這像是什麼樣子！一個個不像是國公府的夫人，倒像是大街上的鄉野潑婦！”
三個人都很狼狽，尤以寧國公最為悽慘。
他的衣裳被扯破了，兩隻袖子都沒能保得住，用來簪發的玉簪子早就摔碎成了好幾截，頭髮和鬍子都被扯掉一大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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