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舅母很快就被請進了園子。
她倒知道要臉面,見今日這麼多太太奶奶都在,偏偏袁夫人不在,不好發作,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一眼看見沈明月,便直勾勾地朝著沈明月而來。
“信哥兒媳婦,你把我害得好苦啊!”
袁舅母拽住沈明月的胳膊,劈頭蓋臉地斥責沈明月,說話又急又快,跟炮仗似的。
“這都要過小年了,銀子怎麼還沒送去!你表兄等著往他老丈人家送年節禮呢,你舅舅也等著錢還賬,沒有銀子,你叫我們一家子怎麼過年!”
袁舅母的嗓門可不小,雖然刻意壓低了,還是能叫周邊的人聽見。
這些太太奶奶們又是故意想看袁舅母笑話的,自然都豎著耳朵聽。
甚至還有人特地圍攏了過來,想聽得更仔細一些呢。
袁舅母渾然不覺,抓著沈明月,非要沈明月給個說法。
“舅母……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等明日您再來,我跟舅母解釋。”
沈明月越是推諉,袁舅母就越是生氣,嗓門兒不知不覺就提高了。
“等什麼明日!家裡急等著錢過年呢!人家要賬的都堵在門口了,今兒個拿不回去錢,人家就要打斷你舅舅的腿!”
“都是親戚,你們怎麼能這麼狠心?你們在這裡吃香的喝辣的,就不管你舅舅的死活了?”
沈明月拽著袁舅母,低聲下氣地求著袁舅母。
“舅母好歹給我留幾分臉面……”
袁舅母一把推開沈明月:“想要臉面?那就拿錢來!方才我進門,你們還攔著我呢,怎的,她自己成了國公府的夫人了,就不認孃家兄弟了?叫你婆母出來!”
沈明月知道袁舅母是個潑婦,但沒想到袁舅母能潑婦成這個樣子。
好歹也做過這麼多年體面的富家太太,為了錢,在酒宴上大吵大鬧,像什麼樣子。
興許是那逼債的要得太急了?
唉,也怪她,不該讓孫大有他們做這麼大的局,一下子叫袁家父子二人輸了五千兩銀子。
袁家父子拿不出錢來,袁舅母可不就得上門來找袁夫人要錢救命嗎?
“舅母……”
沈明月佯作焦急,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轉。
“母親她被國公爺禁足了……”
“你放屁!少糊弄我!”袁舅母指著沈明月的身後大叫,“誰說她被禁足了?那不是你婆母麼?”
不知道邱夫人用了什麼法子,還真的把袁夫人請出來了。
為了壓過邱夫人一頭,袁夫人是精心打扮過的。
她穿著新做的見客大衣裳,戴了壓箱底的金頭面,高昂著頭,走在邱夫人前頭。
邱夫人跟在她後面,一路陪著笑臉。
才走進園子裡,邱夫人便一把拽住袁夫人往前拖。
“弟妹快來,那不是你孃家的弟媳婦麼?”
袁舅母也剛好衝到袁夫人眼前,抓著袁夫人的袖子便哭。
“姐姐,救命呀!你弟弟和你侄子要被討債的打死了,你可不能不管啊!”
袁夫人大驚,趕緊往外扯自己的袖子。
奈何袁舅母拽得死死的,再扯,這新做的大衣裳就要被扯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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