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微微一怔,頓時就明白了。
原來裴信是偷跑到莊子上看連姨娘了。
估摸著知道連姨娘沒了,嚇得跑到美嬌娘那裡吃酒,這才醉醺醺地回家。
真是個孬種!
年關底下,家裡都沒錢過年了,他還有心思關心這個美人,會會那個情娘,鬼心思還挺花。
“哦,是麼?”沈明月微微挑眉,“人怎麼就沒了呢?”
裴信扯著被子痛哭。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眼睜睜地瞅著你們把人送到莊子上!”
“萍兒的身子本來就弱,小產之後沒好生休養,還受了驚嚇,莊子上沒好東西,大冷天的,連一盆炭火也不給她,她身邊又無人服侍,想喝口熱茶都難。”
“我今兒個一早去看她,莊頭跟我說,她是前兒個晚上沒的,我給那莊子上的婆子塞了錢,才知道你們就是這麼對她的……”
你們?
沈明月被氣笑了。
裴信還真會給人扣帽子呢。
懷了身孕作死想害人的是連姨娘,害連姨娘小產的是裴信,把連姨娘打發走的是寧國公,指使人磋磨死連姨娘的是袁夫人……
唯獨她沈明月,從頭到尾都沒害過連姨娘,頂多是查明真相,不想自己背黑鍋而已。
裴信憑什麼要往她身上扣黑鍋?
沈明月倏然站起,冷著臉朝著裴信微微施禮:“大爺好生養著吧,沒什麼事,我就不過來叨擾大爺了。”
“小月,你……你的心怎麼就這麼硬?”裴信十分憤怒,“你和萍兒朝夕相處幾年,她如今沒了,你就一點兒都不傷心麼?”
“當然傷心!”
沈明月淡淡地笑了。
“我心痛當初買她的一千兩銀子,就這麼沒了,心痛這幾年花在她身上的錢跟流水一般,到頭來不僅沒有得到一句好話,她還想借著有了身孕一事來害我!”
“如今她沒了,明明我什麼都沒有做,我的夫君卻口口聲聲說是我們害了她,敢問大爺,這個我們裡頭有誰?”
“大爺要怪罪人,就先怪你自己沒有管好自己那二兩肉!”
猛地摔上門,將裴信的怒罵和嚎哭關進屋中,沈明月長舒一口氣。
真是暢快。
她從前真是瞎了眼,怎麼會對裴信這種人情根深種。
活該她慘死。
接下來該要收拾袁夫人了。
賞梅宴如期舉行。
今年的賞梅宴,因西府賬面上沒錢了,東府邱夫人不肯墊錢,辦得便不如往年那麼奢靡。
還是寧國公自己想了個法子,說是梅香清雅,只略備些薄酒清茶就好,不然會衝了梅香。
難為他這個大老粗能想出這樣的話來遮掩。
寧國公位高權重,他這麼一說,底下人自然也會跟著捧。
女眷這邊就不一樣了。
眾人湊在一起,裝模作樣地賞了梅花,便找了相熟的人說些家長裡短。
今日原本的主人袁夫人未曾出場,有人便好奇,主動問起邱夫人。
這正中邱夫人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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