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彎下腰,耐著性子哄敏哥兒:“你祖母正被禁足呢,你很想去陪她嗎?”
敏哥兒年紀小,不明白“禁足”二字是什麼意思,在炕上打著滾兒地要找袁夫人,要麼就要找連姨娘。
沈明月任由他哭鬧,等他哭累了,才黑著臉告訴他:“禁足就是關在屋子裡,哪兒也不許去,不許你跟別人玩兒,不許你跟別人說話。”
“不僅你祖母被禁足,連姨娘也被送到莊子上禁足了,你這一輩子都別想再看見連姨娘,乖乖聽話,等過年我帶你放炮仗。”
小孩子貪玩兒,聽說有炮仗放,才算是不鬧騰了。
沈明月本來還想陪敏哥兒一會兒,敏哥兒卻鬧著不要她。
她累了一日,尋思著敏哥兒畢竟還小,逼得太狠也不好,就把敏哥兒交給孫成媳婦兒,領著其他丫頭去了東屋。
一進來,纖巧就格外殷勤,又是給沈明月倒茶,又是捏肩捶腿的。
沈明月心裡覺得好笑。
這丫頭還知道害怕呢。
“纖巧,你不用怕,”沈明月拽住纖巧的手,“你方才做得很對,若不是你,我們這麼多人都鎮不住敏哥兒一個小孩子。”
纖巧面色很得意,嘴上卻謙虛地道:“奶奶可別誇我,敏哥兒就是被慣壞了,我說句不中聽的話,奶奶可別不樂意聽,就敏哥兒這樣的孩子,多打幾頓就好了。”
“要不,奶奶把敏哥兒給我?我來帶幾天,保管能把敏哥兒的臭毛病給改過來。”
道理雖然是這麼個道理,可沈明月卻不捨得將敏哥兒給纖巧。
連萍和袁夫人不是好東西,難道纖巧就是了?
敏哥兒給了她,指不定還會添別的毛病。
“你有心了,”沈明月淡淡地笑了兩聲,“左右這些日子我閒著無事,還是我自己帶敏哥兒吧,若是我打他下不去手,再喊你來。”
正說著話,正院裡有人來請沈明月。
沈明月只得帶著瑞香去了正院。
袁夫人的一邊臉頰高高腫起,看來寧國公下手不輕。
“你還有臉來!”
一進屋,袁夫人就砸過來一隻茶盞。
沈明月順勢一跪,剛好躲過茶盞。
“母親叫我來,我不敢不來,不知母親有何事吩咐?國公爺才奪了我的鑰匙和對牌,說叫我在家裡思過呢,若是母親叫我出去辦事,我可沒法子。”
沈明月不軟不硬地頂了回去,先堵住袁夫人的嘴,省得袁夫人叫她出去辦事。
袁夫人果真狐疑地問道:“你也被禁足了?”
沈明月委屈地嘆了一口氣:“可不是麼?不瞞母親,我已經吩咐了咱們西府的管事媽媽們,明兒個把手裡的鑰匙都交到東府邱夫人那裡,莫說是年節的事,我插不上手,就連後日咱們府裡的賞梅宴,我也沒法管。”
“母親,這可怎麼辦?東府二爺眼瞅著就要回來了,他身上可揹著大功勞,倘若這回賞梅宴,叫東府出盡風頭,那豈不是給二爺添了把柴?”
“信郎原就不得國公爺的喜歡,這要是再被二爺比下去,那……那封世子可就無望了,母親,您好歹給出個主意啊!”
袁夫人的屋裡是常年燃著香的。
沈明月只不過待了一小會兒,就覺得胸口堵得慌,幾次都想吐,又被她硬生生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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