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知道裴信的一舉一動,更重要的是,要透過裴信,這輩子提早將紀雪蓉接進府中。
用紀雪蓉來換琥珀的自由,裴信一定會願意的。
沈明月越想越興奮。
真是老天爺都在幫她!
單單只是抓住袁夫人往孃家送錢,花兒媳婦的嫁妝,這都不算是大事。
過上一陣子,國公爺就不會追究了。
可袁夫人卻好死不死地放印子錢,這不是想拖著整個裴家一塊兒送死麼!
只要把證據放到寧國公眼前,寧國公絕無可能還留著袁夫人。
北風吹得越緊,像是吹口哨似的,把烏雲吹了來,遮住了老天爺的臉。
眼瞅著便要下雪了。
沈明月裹緊衣裳,領著瑞香,沿著廊子往擷芳館去。
將要走到擷芳館的夾道,遠遠瞅見裴延正立在一株枯樹下,抬頭瞅著枯樹枝上停留的翠鳥,不知在想什麼。
他自幼習武,身姿矯健,站在那裡便是一棵筆直的樹,令人安心。
可惜了,他姓裴。
“這麼冷的天,二爺怎的站在這裡吹冷風?”
裴延轉過臉,盯著沈明月的衣裳蹙眉:“嫂嫂為何穿得這樣單薄?”
明明再普通不過的話,從裴延嘴裡說出來,就多了一些叫人臉紅耳熱的不清不楚。
沈明月又想起自己和裴延相擁而臥的前世。
她忙垂下雙眸。
“我才從正院出來,並不覺得冷,二爺怎的來了西府?是要見大爺麼?今兒個我們去了國子監祭酒柳家,大爺吃多了酒,還在睡著,二爺等明日再來吧。”
裴延往前走了幾步:“我不找大哥,我找你。”
他一步一步靠近,沈明月的心一點一點縮緊。
“天色已晚,二爺有什麼事,等明日再說。”
裴延不為所動,他淡淡地瞥了瑞香一眼:“你先回去。”
瑞香忙扶住沈明月的胳膊。
“我叫你先回去,你是聾子麼?”
一聲低呵,叫主僕二人都忍不住發顫。
沈明月咬了咬牙,拍了拍瑞香的手,安撫瑞香:“你去前頭等我,我很快就去找你。”
瑞香一步三回頭地去了,沈明月這才鼓起勇氣看向裴延。
“裴二爺好大的威風,敢問裴二爺,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叫裴二爺對我這般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