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有這個膽量,”袁夫人冷笑了兩聲,“過了年,我便把她給了信哥兒,她姿色不出眾,想要博得信哥兒的心,就得討好我這個當孃的,難道她還能指望沈氏?”
齊媽媽忙喏喏應是。
屋裡沒外人,她便附在袁夫人耳邊輕聲說了一番話。
袁夫人聽了,便兩眼放光:“你這個老貨,淨出些陰招,不過,這一招倒還不錯,這回我倒要瞧瞧,那沈明月敢不聽我的話!”
轉眼便是臘月三十,街面上趕廟會,百姓們吃了年夜飯,都會湧到街面上看煙火。
長安街這一夜燈火通明,徹夜不眠。
國公府有門道的下人們,也會告了假,和人相約,三三兩兩偷溜出府湊熱鬧。
往常,主子們對這樣的事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今年卻不同。
打從臘月二十八起,府裡的管事們便嚴令禁止小子丫頭出去。
到了臘月三十這一日,更是輪番警告。
誰若是今日出去,叫上頭知道了,定不輕饒。
聽說這都是才回府的裴延吩咐的。
西府下人們個個怨聲載道。
沈明月更是私底下大罵裴延不近人情。
旁人出府是去看熱鬧,她卻是要出去看大夫的。
那日著了涼,她的身子便一日重似一日。
今兒個早上祭祖,她是在舌頭底下含了參片,強撐著一口氣,才沒有倒下。
連東府的邱夫人都察覺出她不對勁,要給她請個大夫瞧瞧,被沈明月拒絕了。
“多謝伯母好意,只是這大過年的,請大夫進府不吉利,我那裡還有些藥,叫丫頭們煎一副吃了熬一熬,等熬過正月十五,若是還不好,再請大夫也不遲。”
邱夫人撇撇嘴,很是不屑。
“你這孩子哪裡都好,就是喜歡裝相,跟你婆母是一樣的性子,我勸你呀,還是別裝了,哪裡不舒服就直說,硬挺著做什麼?”
“可別到頭來,跟你婆母似的,裝來裝去,反倒失了本性,叫人生厭。”
她這番話倒沒說錯,也是好意,可沈明月卻不能看她請的大夫。
否則,這肚子可就瞞不住了。
沈明月只得陪著笑臉道謝。
邱夫人冷哼了一聲,沒再搭理她。
沈明月微微舒了一口氣。
應付邱夫人也是很累的。
忽然覺得背後好似有一雙眼睛盯著她。
回頭一瞧,正好瞥見裴延移開視線。
沈明月蹙蹙眉。
也不知這人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上輩子怎麼沒發現裴延有鬼鬼祟祟偷窺的毛病。
好不容易捱到祭完祖,沈明月實在是撐不住,跟邱夫人說了一聲,便扶著瑞香的手,慢慢挪回擷芳館。
才拐進夾道,便瞅見盡頭站著一個人。
沈明月的頭皮都炸了。
怎麼又是裴延!
這個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嫂嫂,”裴延拱手,“請借一步說話。”
沈明月冷哼:“不借。”
“此事十分緊急,嫂嫂確定不想知道?”
十分緊急?
沈明月狐疑地打量裴延。
這個人能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與她說?
她是做嫂嫂的,裴延是小叔子。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