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還是隔房的,兩個人應該避嫌才是。
裴延這廝,一定是找了藉口,故意接近她。
沈明月的臉上又有些發燙。
裴延有喜歡鑽嫂嫂閨房的臭毛病,上輩子被設計毀了清白,也不算是冤枉裴延。
這輩子都傳出不能人道的閒話了,裴延還要往她屋裡鑽,可見這個人並非是正人君子。
姓裴的,果然都不是好人。
有一句古話說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沈明月靜下心,擺擺手,叫瑞香退後。
“二爺,你現在可以說了,到底是什麼要緊的事。”
裴延蹙眉:“嫂嫂身為當家奶奶,連自己身邊的人都管不好,怪不得西府亂糟糟的。”
這是特地跑來指責她?
又沒吃東府的大米,裴二爺管得還挺多。
“多謝二爺提點,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二爺,二爺在為別人操心之前,不如先操心自己的婚姻大事。”
“二爺這般歲數,卻至今無人問津,這也太可憐了,要不要我這個做嫂嫂的給二爺物色物色?”
裴延暗暗握緊拳頭。
聖人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他前途光明,儀表堂堂,本該有無數女兒家對他傾心。
可如今京城中人提起他,便只剩下譏諷。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個難養的女子。
“從前怎不知,嫂嫂的臉皮這麼厚?”
他忽地撲至沈明月身前,驚得沈明月往後退了幾步。
直到後背抵上冰涼的牆壁,退無可退。
“你……裴延,你做什麼!”
他們二人距離如此之近,沈明月甚至能感受到裴延火熱的呼吸。
她被這火熱的呼吸灼燙得五臟六腑都要燒起來了。
偏偏表面上還要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你……你是不是想打人?你可別忘了,我是你嫂嫂!”
“嫂嫂又如何?”裴延恨得咬牙切齒,“誰家嫂嫂像你這般惡毒,為了一己私利,敗壞小叔子的名聲?說,你到底是為什麼傳我的瞎話?”
沈明月恍然。
說什麼有緊急的事情告訴她,鬧了半天,還是因為傳謠言的事。
她挑釁一般地回望著裴延。
“你明知故問,若非為了你哥哥,為了世子之位,我才懶得沾手這樣噁心的事。”
“哦,為了我哥哥?”
裴延一臉戲謔。
“嫂嫂別裝了,我哥哥這幾年揹著你在外胡作非為,後宅中還納了這麼多小妾通房,你就一點都不生氣?”
“人都說最毒婦人心,我不信,我哥都揹著你做了這麼多荒唐事,你還能毫無芥蒂地為我哥的前程著想。”
他的身上有一股叫人心安的味道。
沈明月被這股味道拉扯著,跌跌撞撞闖入一個漩渦裡。
她有些恍惚,思緒好似又回到了那個被捉姦在床的夜晚,一顆心也砰砰砰跳得厲害,身上更是綿軟無力。
“我沒你想得這麼脆弱,”她下意識地反駁裴延,“你哥是死是活,我都不想管,但我的敏哥兒……我的敏哥兒值得一個好前程……”
不安和焦躁被裴延的呼吸吹熱,熱得沈明月越發無力。
“瑞香……”
她輕輕地喊了一聲,眼前一黑,便一頭栽倒進裴延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