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沈明月偏不給他們錢。
想要花錢？
那就自己想辦法去吧。
齊媽媽覷著沈明月的神色，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兒。
奶奶怎麼變了？
從前奶奶哪敢說這樣的話，現在竟然敢背後嗆夫人了。
從正房出來，齊媽媽就悄悄找到了纖巧。
“你這小蹄子這幾日怎麼不到我那邊去了？是瞅見夫人被禁足了，就想著踩夫人一腳？”
纖巧忙解釋：“媽媽冤枉我了，我哪敢啊，這不是因為奶奶把敏哥兒交給我管著，我脫不開身嘛。”
齊媽媽很有些意外：“奶奶倒是很信任你，竟把敏哥兒給了你，你找個時機，把敏哥兒抱到夫人那裡去，敏哥兒在夫人那裡，奶奶才聽話呢。”
纖巧搖搖頭：“敏哥兒身邊好些人呢，新換的奶孃是奶奶的陪房，盯得很緊，我怕是找不到時機。”
齊媽媽恨鐵不成鋼地掐了纖巧一把：“你不也是奶奶的陪嫁丫頭？你都能幫著夫人做事，那個奶孃怎麼就不能了？”
她用的力氣極大，眼神又暗含警告，纖巧就不敢再為自己辯駁。
“千萬記住這件事，離過年也就三四日了，年前就辦好，莫要讓我催你第二遍。”
纖巧唯唯諾諾地應下，齊媽媽才算是滿意。
“還有一件事，你在奶奶屋裡伺候著，這些日子可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了？我瞅著奶奶好像對夫人和大爺都很有怨氣啊。”
“那準是因為大爺的緣故，”纖巧略有些不屑地撇著嘴角，“大爺也忒混賬了，昨兒個夜裡吃了酒，闖進奶奶房裡，為了個連姨娘和奶奶吵起來了，還打奶奶呢。”
齊媽媽恍然大悟，原來是為了這個事。
她忙去正院跟袁夫人請安，順便就說了此事。
“夫人，我看大爺對連姨娘情根深種，連姨娘這一死，大爺心裡難過著呢。”
袁夫人這回卻沒為自己的兒子說話。
“一個賤人而已，他有什麼好難過的？瞧他那點出息！齊媽媽，你去跟大爺說，叫他再忍耐兩日，等過了年，國公爺這口氣兒順了，我再給他個丫頭伺候他。”
袁夫人嘴上說著話，眼睛就往琥珀身上瞟。
嚇得琥珀大氣不敢出。
“至於往東府送銀子麼……”袁夫人扯了扯嘴角，“沈明月這個小賤人願意送，那就送，可我要花錢，她就得乖乖給我，她要是不給我，我就拿敏哥兒說事。”
齊媽媽笑著拍手：“夫人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奶奶最心疼敏哥兒，這一陣子把敏哥兒交給纖巧這個小蹄子管著呢，我去點撥了纖巧幾句……”
剛說了兩句話，袁夫人就咳嗽了兩聲，齊媽媽忙閉上嘴。
“琥珀，你出去吧，把門關上，我不叫人，別放人進來。”
琥珀忙白著一張臉出去了。
齊媽媽立馬站起來，輕輕打了自己一個嘴巴。
“夫人，瞧我，我可真是糊塗了，竟然當著琥珀姑娘的面，說起這些來了，夫人，琥珀姑娘不會說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