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瑾慢條斯理道:“那些獄卒可攔不住沈家的人。”然後看了一眼栗子糕,“怎麼不吃了?”
沈如煙將油紙包攏了攏,指尖在糕點上輕輕摩挲,擠出個虛浮的笑:\"這味道...聞著有些犯惡心。\"
她撫上有些顯懷的腹部,聲音虛軟得像飄在空中的柳絮,\"懷了身子後,胃口總是時好時壞的。\"
沈少瑾的目光在她手上停留了一瞬。
那雙手正死死攥著油紙邊角,骨節泛白,與故作輕鬆的語氣全然不符。
他忽然俯身,拾起從她指縫漏下的半塊糕點:\"是這栗子糕的味道不對麼?。\"
牢房頂滲下的水珠砸在石磚上,一聲,又一聲。
沈如煙看著他將糕點湊近鼻尖輕嗅,喉頭不自覺地滾動,“放多了......味道是有些不一樣。”
沈如煙頓時臉色蒼白,一個勁兒的後退。
沈少瑾逼近幾步,指尖在油紙包上輕輕一叩,忽然低笑出聲:\"一直覺得你蠢,沒想到吃了幾天牢飯,居然茅塞頓開。\"
沈如煙看見他眼底最後一絲溫度消散,像燭火被突如其來的風吹滅。
\"你本該做個糊塗鬼。真可惜,本想對你好些的。\"
沈如煙的身子一下子發起抖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少瑾的眸色逐漸陰沉,“你知道你為何必須死麼?除了大皇子的原因,還有一個原因——”
“你是陛下的棋子,你是陛下動搖四世家的棋子!從你停聽了陛下的指揮來沈家認親開始!你就註定是死路一條!”
“我的好妹妹!安分守己的當個蘇家人不好麼?為什麼非要來趟沈家的渾水呢?就這麼喜歡榮華富貴?”
“也罷,死後你會同大皇子一起入皇陵,也算給你幾分體面。”
沈如煙瞪大雙眼一個勁兒的搖頭,他怎麼知道是陛下指示她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沈少瑾嘆口氣,“你與蘇清瀾比,實在是蠢得可以。”
窗外傳來梆子聲,三更天了。
沈少瑾看了眼窗外天色:\"明日史官會寫,沈氏女為殉大皇子吞金而亡。多好,既全了沈家體面,又遂了陛下心意。”
沈少瑾將油紙包重新系好,指尖在繩結上輕輕一捻:\"既然妹妹沒胃口,便留著吧。\"
他的聲音像浸在冰水裡的玉,清冷透骨。
沈如煙的瞳孔驟然收縮,喉間突然被一道玄色綢帶勒住。
月光透過鐵柵欄,在沈少瑾臉上投下細碎的陰影,綢帶又收緊。
沈如煙的指甲在青石地上刮出幾道白痕,喉間的綢帶深深陷進皮肉裡。
沈少瑾單膝抵住她亂蹬的腿,像制住一匹脫韁的馬。
\"沈家容不得你了。\"男人扼住她手腕的力道又重三分,聲音卻壓得極低,“莫非要為了你一個人,讓沈家百年基業功虧一簣?妹妹,你當懂事些。”
沈如煙用盡全身力氣掙扎,可孱弱的身軀早已被連日的折磨掏空了氣力。
隆起的腹部更讓她動作遲緩,如何敵得過眼前這個正值壯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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