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船入道不屑地盯著他,那如洪荒野獸一般的精神壓力嚇得對方兩股戰戰。
“老夫是誰,你這種廢物沒資格知道,叫你們龍崎堇教練過來!”
驚嚇中,有幾人連忙跑向教練室。
…………
沒過多久,一臉嚴肅的龍崎堇趕到了。
人未到,卻先聲奪人。
“是哪個外校的找茬,傷害我們青學的正選球員?”
看到三船入道時,龍崎堇的腳步頓了一頓。
“你是……三船入道?”
三船似笑非笑看著龍崎堇:“真難得,你還記得老夫。”
龍崎堇沒好氣道:“你不在U17忙著,為什麼要來青學傷害我的球員?”
三船入道則冷笑道:“剛才,老夫聽你說,外校的找茬?看來,你帶的好球員,慣會顛倒黑白啊!”
龍崎堇聞言一愣,她也不是傻子,三船入道在網球界是何等的地位,怎麼會在這種事上陰陽怪氣的,剛才自己必然是被兩個社員煽風點火了。
她嚴肅問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說實話!”
找龍崎堇的兩個學生,見情況不對,囁嚅之下,才老老實實交代了詳情。
龍崎堇臉色很臭,沉默了一會,說道:“武居建史剝奪正選席位,成為普通部員,留部檢視。手冢國光和前輩私下約戰,影響到網球部的和睦風氣,回去寫一份檢查給我。你們幾個,先帶武居建史去醫務室看看傷。”
聽到龍崎堇“公正”的判罰,不二週助,菊丸英二等初一的社團學生都漲紅了臉,一副敢怒而不敢言的樣子。
各打五十大板?
手冢他有什麼錯,憑什麼受罰?
武居建史做出這種過分的事情,只是剝奪個正選資格,就高高放起,輕輕放下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
剎那忍不住笑了出來。
龍崎堇不滿道:“你是誰?有什麼好笑的?”
剎那看著龍崎堇,如同看著一個小丑:“聽到一個糊塗蛋說出的糊塗話,實在是憋不住。就這種處理決定,可真是公正無私,簡直讓人笑掉大牙。好了好了,你們也不用費勁去抬這個傢伙了,我只是打了他的麻筋,又不是打斷他的骨頭,疼上個把個小時也就沒事了。”
龍崎堇死死盯著這個對他無禮的少年,生氣道:“小鬼,你有什麼資格評論我。記住,我才是青學網球部的教練,你們只是外來人,少在這裡評頭論足的。就算是你身邊的三船入道,也沒有資格干涉我們青學網球部的事!”
剎那攤攤手,懶得搭理龍崎堇,而是看向了三船入道。
我年紀小,不好懟這個老虔婆,還是你來吧,老爺子。
三船入道灌了一口酒,壓抑怒氣,冷冷看向龍崎堇。
“沒錯,老夫的確不好干涉你們青學網球部的內部事宜,但老夫能管得到你龍崎堇!!”
龍崎堇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老夫是霓虹官方網球協會的副主席,有任免的權利。龍崎堇,從今天開始,你的網球執教資格被取消了。”
龍崎堇的臉色變白了:“你,你說什麼?”
“聽不懂嗎?老夫讓你,滾出霓虹的網球界!!”
龍崎堇死死咬著牙:“你,你怎麼敢?我可是南次郎的網球啟蒙教師!”
三船入道哈哈笑道:“就憑你?給南次郎啟蒙?”
“你只不過是走了狗屎運,恰好碰到這樣一個百年難遇的天才而已。”
“就算讓他看影片自學,一樣也能打下不錯的基礎。”
“老虔婆,你以為你教的很好嗎?你知道越前南次郎受你影響,養成多少不規範的打球習慣?”
“你知道老夫花了多少心思去糾正他的問題?”
“你以為南次郎的成就有你的功勞?不,是他成就了你,帶著你雞犬升天,讓你這無能之人空掛著‘武士啟蒙教師’的響亮名頭,在這裡日復一日地坑害那些熱愛網球的優秀少年。”
三船入道毫不留情,一層層撕開龍崎堇的驕傲,露出它醜陋的本質。
“今天,在衝突發生之前,已經有人通知你了吧?你為什麼不出來制止?”
“是不是堂而皇之的認為,自己當成寶的頑石能比真正的璞玉更加閃亮?”
“身為教練,你一不作為,二不能帶領學校打出好的成績,三不能管理好社團內的矛盾,四不能慧眼識珠。”
“你還有什麼臉面死皮賴臉呆在這個位置?”
“想要繼續荼毒更多的後輩嗎?”
“龍崎堇,老夫告訴你,手冢國光是老夫一直關注的優秀人才,是我們霓虹網球未來的希望!”
“如果他有了任何閃失,你百死莫贖!!”
三船入道的話語字字如刀,狠狠砍在龍崎堇的心頭。
龍崎堇臉色煞白,呼吸急促,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周圍的網球部學員們噤若寒蟬,誰也沒想到,這個不告自來的老者,竟然有如此大的權利。
甚至將網球部裡說一不二的教練也打入了泥塵之中。
手冢國光、不二週助等人也是心情複雜,內心緊張之餘,又充滿了激動。
三船冷冷看了一眼如敗犬一樣頹喪的龍崎堇,沒有絲毫憐憫。
順手從兜裡掏出電話,撥通一個號碼,朝對面吩咐了一些事情。
過了不到十分鐘,青學的校長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了。
對著三船入道各種點頭哈腰,恭敬不已。
隨後,這個校長走到龍崎堇身邊,低聲通知她:“龍崎老師,你被解僱了,請你另謀高就吧。”
龍崎堇恍如做夢,不可置信的看向校長,又迷惘地看向四周。
怎麼會這樣?我在青學這麼多年,我為青學鞠躬盡瘁,我培養了南次郎,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而且,網球部教練只是我的兼職,我的本職工作你也……
她如行屍走肉一般,搖晃著走出網球場,朝校外的方向走去,周圍學生們看著她離去的身影,神情複雜。
但是,連一個過來攙扶她的都沒有。
手冢看了看天,長出了一口氣。
他來到三船入道和剎那面前,鄭重鞠躬道:“感謝二位的幫助。”
大石秀一郎有些不落忍,輕聲道:“這樣,會不會有些太過了。”
剎那斜了他一眼:“怎麼了?聖母心發作了?雞蛋頭,勸你少抱著這種心態,不要什麼人都去憐憫。你有沒有想過,眼鏡仔如果捱了這一下,會是什麼下場?以這個老太婆的執教態度,她只會關心高年級學員。如果眼鏡仔受了重傷,你認為這個老太婆會重視嗎?”
大石想了想,低下頭不說話了。
三船入道看著圍觀的眾人,宣佈道:“從明天起,老夫會派一名專業的教練,指導你們網球部的日常訓練。以後,你們網球部那些腐朽的規矩,統統作廢!社團裡只有一個準則,優勝劣汰!”
噢!噢!!
場地中傳來初一網球部員們的歡呼聲。
初二和初三某些混資歷躺平的選手則如喪考妣,但又不敢出聲反駁。
三船拍了拍手冢的肩膀,沉聲道:“你們這屆學員,尤其你和不二週助,都是老夫一直以來重視的優秀人才。希望你們不要因為今天的事情,對網球失去興趣,而是要再接再厲,挖掘出更多的網球潛能,為霓虹網球的未來爭光。”
聽著三船猛灌的雞湯,青學眾人都是激動不已。
不二還算冷靜,看著剎那,禮貌問道:“我們還不知道二位來青學造訪的原因,是不是想要交流一下打網球的心得,瞭解一下青學的整體實力?如果是的話,我願意和這位同學切磋一下。”
剎那擺擺手:“今天就算了吧,我右手的傷還沒好。而且,還有好幾個地方要去,時間不充裕,改天球場上再見吧。”
手冢眼前一亮,看著剎那左手持拍,原以為他和自己一樣是左利手,但他卻慣用右手嗎?
剛才距離20米遠,精準打中武居的手腕,使用的竟然不是常用手?
是個好對手!
手冢胸中滿是戰意,上前半鞠躬問道:“同學,請問你的名字。”
“山吹中學,伴田剎那,伴老的孫子。”
“青春學園,手冢國光。”
互相通知姓名之後,三船與剎那告辭離去。
臨走之前,剎那回頭懶洋洋地說道:“不用這麼感激我,說不定哪天,你們會恨我恨得咬牙切齒呢。”
青學眾人面面相覷,不理解剎那這句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