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的目光變得十分凌厲,他抬腳向茶園走去,薄唇輕啟:“給你們半炷香,讓所有人都停下來。”
那幾個學子再次相互交換眼神,其中一人貓腰向土坡另一側跑去,其他幾人磨小跑著跟上江寒,沒敢多說話,徑直去招呼那些茶工和監工去了。
半炷香後,茶園的安靜下來,所有茶工都圍在木桶前,大口大口喝水,喝完水的,就喘著粗氣,滿眼感激的看著江寒。
徐子儼騎著一匹棗紅馬飛奔而來,馬還未停穩,他便跳了下來,看向江寒的目光極為不善:“草民徐子儼拜見七皇子。
若是徐家有何處得罪了你,你大可登門問罪。
看來皇子的面上,徐家必將準備厚禮相贈,實不需在茶園最忙碌的時候前來——這些茶皆是要送往雲州的,實在耽擱不起。”
“哦,徐大公子是在威脅本王?”
徐子儼連連搖頭:“不敢,不敢,只是茶葉這東西,耽擱不起。”
“好,那便說正事——這位老兄攔了本王王駕,狀告你們徐家強佔他的田地和房舍,還逼茶農往死裡做工。
本王問你,可有此事啊?”
江寒音調不高,卻傳得很遠,周圍喝水的人全都聽見了,皆抬頭看過來。
徐子儼輕飄飄的瞄了石老三一眼,眼神充滿不耐煩和厭惡,冷笑一聲:“刁奴胡言而已,殿下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
我徐家茶園皆是真金白銀買來的,地契在太守府錄得明明白白,什麼強佔不強佔的,還不是賣地的銀子花光了想要訛人。
難不成徐家佔地就佔他一家,別人都沒事,就他有事!
不是胡言亂語,挑撥是非是什麼?”
石老三情緒瞬間激動起來:“殿下,不是……不是他說的這樣!
當初他們來買地,八十畝田卻只給二十畝的銀子,我家四間大瓦房,他就給了十文錢。
天啊,十文錢能幹什麼,買燒餅都不夠我家十三口人吃飽的!
我兒與他們爭執,他們就打斷了我兒的腿。
我們要去告官,他們就誆騙我們,說是配合他們,將來就讓我們家孫兒去明德學堂讀書。
我家老二信了邪,收了他那幾文錢,偷偷跟他去寫了文書。
可他們是騙人的,我們這些泥腿子的孩子,連書院的門檻他們都不准我們爬過去。
殿下,您要為我們做主啊!”
“嘁,你都說了,你家有人跟我們去寫了過戶的文書,那就合理合法,你還在這裡狗叫什麼?”徐子儼向石老三啐了一口,目光陰狠的瞪過去。
接著他又似笑非笑的向江寒拱了拱手:“殿下,徐家每筆買賣都是清清白白的,太守那裡全都有底子,不信您可以現在就去查。
若是我們胡來,不等殿下您到蘭陵,太守早就把我父親抓到牢裡去了。
這些刁奴就是捱打捱得太少,才會生起不該生的心思。
草民聽說,您與趙姑娘要去雲霧山上游玩,現在走還不晚,再耽擱下去,天黑了,可就不安全了。
這刁奴的事兒,還是交給我們徐家自己處理吧。”
說完,他眼神一動,身旁侍衛會意,向前一步就要去捉石老三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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