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含章手指沾茶，在案几上粗粗畫了一張地圖：“蘭陵城北面的大漠之中，有許多綠洲，生活在綠洲之間的馬群便是塞上馬。
這些馬體力強悍，速度快，耐力強，曾經是蘭陵邊軍很喜歡的戰馬種類之一，但因為難以捕捉，軍中數量一直不多。
後來與大元休戰百年，蘭陵邊軍廢弛，塞上馬便成了進貢到乾都的貢馬。
而每隔二十年，會有一種長得像馬，但能飛，擁有神奇力量的靈獸出現在大漠上，他們與塞上馬誕下的馬駒便被我們稱作天馬。
若是沒有人馴養，這些小馬的存活率便極低。
因為它們光是長到成年，就需要二十年時間。
這二十年當中，他們的母親或許都已經死去，失去庇護的小馬根本無法在大漠中生活。
我趙家先祖機緣巧合之下，領悟與靈獸共生的法門，得靈獸信任，得以將這些天馬馬駒帶回家族馴養。
在野外僥倖成活的小馬會在天馬群再來的時候，跟著他們離開大漠。
而被人撫養長大的小馬則會在成年之時與人類簽訂契約，成為能夠幫助作戰的得力助手。
這樣的馬，才是真正的塞上馬。
南宮順天想從我們家得到的也是這個。
但現在，我們不想跟他合作了！”
趙含章一點也沒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說明了來意：“殿下，那批馬還有一個月就正式進入成年期，我們想將其作為謝禮獻給您。”
“那還真是貴重啊。”江寒手指輕輕敲擊桌面，不動聲色的感嘆道。
趙恆適時放下了茶盞：“殿下不用懷疑我們的誠心，本來馴養天馬也並非我們所願——
天馬雖然能大幅提升戰士的戰力，但馴養起來十分繁瑣，所以朝廷才沒有將塞上天馬作為主要軍馬來源。
這二十年來，趙家子弟除了呆在馬廄，什麼別的事情都幹不了。
父親並不希望讓家族子弟成為誰的馬奴。”
“你們是在替南宮順天馴馬？”江寒漫不經心的問道。
趙恆搖了搖頭：“家父寫了一封信讓草民帶來……咦？”
他忽然很著急的在身上一頓拍：“信呢？”
趙含章也緊張起來：“哥，你不會掉在路上了吧？”
趙恆立刻站了起來，然後又趕忙坐下：“進府門時我還看了一下，肯定不是掉在路上——或許是剛才謝恩時掉了，含章你對這裡熟，你去找找！”
“嗯！”趙含章站起來，向外走去。
江寒默默看著書房的門重新合攏，聽著腳步遠去，才低頭喝了一口茶：“好了，直接說吧。”
趙恆的眸光也犀利起來：“不是。”
“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