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婉罵了一陣,見江寒不理她,自覺有些無趣。
她環顧四周,以練武場為中心,方圓十丈皆是縱橫交錯的焦痕,碎裂的磚瓦散落在浮土上,燒焦的大梁看起來就像炭渣一般。
想幾個月前在黑風寨,她還能與這個男人有一戰之力,現在……怕是過不了一招,就會被擊成焦木。
世道為什麼那麼不公平,要是自己有這麼強的,那件事就不會發生!
她咬著嘴唇,不甘心的站在原地沉默良久,忽然拔足去追江寒:“喂,狗皇子,你允諾我的刀,什麼時候給啊!”
江寒回到自己的房間,平復翻騰的氣血,運轉真氣。
以他現在的境界想要徹底控制這套槍法還是比較困難的,至少在蘭陵城中不適用。
他總不能跟人打個架,直接就把城給拆了吧。
最近一段時間,可能還是得用到破金槍法。
他又看了看別的,跟徐元打完之後,破金槍法已經升到了圓滿,而龍隱步則是升到了大成。
商城中也刷出了神級功法,只不過一部竟然需要一百萬聲望,一下子翻了五倍。
但江寒絲毫不覺得貴,要是神級功法都有驚雷破陣槍這樣的威勢,賣一百萬實在是良心價格。
而且隨著他對蘭陵掌控度的提升,民心和聲望都是能持續增長的。
現在有郡學和茶園兩處,等將來控制了全城,每天增加個幾百上千點聲望應該沒問題。
而大黑山之外還有云州府,還有整個大乾。
聲望嘛,努努力,總會有的。
他吃了一顆療傷聖藥,倒頭就睡。
而就在他舒舒服服睡覺之時,太守府的燭火長明未息。
徐明山的被跳動的燭光照得忽明忽暗。
他眼中佈滿血絲,宛如受傷的野獸般兇狠而怨毒,聲音帶著魚死網破的決絕:“太守,你應該很清楚,茶園是我徐家的命脈所在。
一個家族要是連命都保不住,那做出什麼事都是有可能的。
且不說你並不比我們乾淨多少,就算你能把自己摘出去,躲過了那狗東西的質問。
我徐家這麼多年送了多少人去雲州,經營了多少的關係,旁人心裡沒數,你心裡應該不會沒數吧。”
南宮順天很是煩躁,篤篤敲了兩下案几,低聲呵斥:“你不用在此威脅本府,事情的經過本府都已經聽人說了。
你說你採茶就採茶,封路幹什麼?
他好歹也是皇子,無風還要起浪,你這就是主動再給他遞刀子。
當初本府勸你不要因為徐子明跟陳家鬧僵的時候,你想不到本府是太守,現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卻想要本府替你解決。
你是不是太……”
徐明山並不想聽這些,他身子微微向前傾,面容扭曲如同一個幽靈:“南宮順天,只要你還想留在這蘭陵太守的位置上,你就必須要幫我。
如若不然,哼——
辦不成你主子交給你的那些破事,你一樣會死。”
南宮順天的話音戛然而止,看向徐明山的眼神逐漸冷下去:“你在威脅本府?”
徐明山發出夜梟般的慘笑:“我說了,將死之人,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南宮順天沉默良久,點點頭:“好,本府會幫你的。”
徐明山不再說話,他站起來,踉蹌著向外走去。
南宮順天眸子裡逐漸升騰起濃烈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