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帝的唇很涼,像極北最深的冰泉,卻帶著一絲灼人的溫度,燙得霍雨浩渾身一震。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那個吻的意義,就被一股磅礴到幾乎要撐爆他身體的力量狠狠攫住。雪帝身上的紅光越來越盛,像燒起來的晚霞,將她冰藍色的裙襬染成瑰麗的紅,銀白色的長髮在紅光中根根分明,每一縷都彷彿在燃燒。
“不——!我們能有更好的方式的!”
霍雨浩終於掙脫了那瞬間的怔忪,嘶吼著想去推開她,手卻穿過了那片紅光,什麼也抓不住。他能清晰地看到雪帝的身體在紅光中變得透明,她的紅瞳裡沒有痛苦,只有一片溫柔的笑意,像在看一件珍貴的寶物。
“聽話……”雪帝的聲音輕飄飄的,混在魂力奔湧的轟鳴裡,卻異常清晰,“這不是結束,是……換種方式陪著你。”
七十八萬年的魂力如同決堤的冰河,順著那個吻的餘溫湧入霍雨浩的四肢百骸。他的頭骨傳來被巨力鑿刻的劇痛,彷彿有無數把冰錐在裡面翻攪,可這點痛和心口的空洞比起來,輕得像羽毛。
他看到雪帝的身影越來越淡,看到她抬手想再摸摸他的臉,指尖卻在觸到他臉頰前化作光點。那些光點沒有消散,反而順著他的面板鑽進體內,與正在成型的頭骨融為一體。
“記得……極北是家……以後你就是極北之地的新主宰了,替我照顧好我的子民們。”
這是雪帝留在他耳邊的最後一句話。
一個藍色的光繭將霍雨浩與雪帝徹底的包裹起來,沖天而起的紅光不斷在光繭上游走。
當紅光徹底熄滅時,雪帝的身影消失了。
原地只剩下霍雨浩僵在那裡,雙手還保持著想擁抱的姿勢,指尖卻只撈到一把冰冷的雪。極北的夜風突然變得刺骨,卷著雪粒打在他臉上,生疼。遠處的冰山依舊沉默,可那沉默裡像是多了一聲悠長的嘆息。
霍雨浩緩緩抬手,撫上自己的頭骨。那裡多了一塊冰藍色的魂骨,表面流淌著細碎的紅光,像雪帝最後看他的眼神。他能感覺到裡面蘊藏的力量——極致之冰的法則、七十八萬年的戰鬥經驗,還有雪帝魂靈所化為的一顆在精神之海中化為的一顆藍色的蛋。
一圈紅色的魂環從霍雨浩腳下升起,奇異的是本該七道金紋的紅色魂卻變成了橙色紋路,那是極北之地氣運之力所留下的痕跡。
隨著第二武魂的附體,霍雨浩霍雨浩的身體驟然被一層冰藍色的光暈籠罩。
防寒服化為長袍,衣襬處不斷向下飄落冰晶碎片;頭髮變成純白色,道道橙色的流光在髮絲間流轉——那是極北氣運與極致之冰交融的印記,每一道流光都在緩緩圍繞著霍雨浩的周身流動,像雪帝在他耳邊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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