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精神與冰

在宿舍魂導器昏暗的燈光下，霍雨浩盤膝坐在床上，周身淡淡的流光環繞，讓霍雨浩看起來就如同雪中精靈一樣。

用精神力小心接觸著雪帝那龐大的精神本源，幾乎是兩者相交的一瞬間，一個冰天雪女的虛影在霍雨浩身後浮現伸出雙臂靜靜地環繞著他。

霍雨浩身體一震，感受著雪帝精神本源傳來的如臂如使的感覺，霍雨浩心中對雪帝的感覺更加複雜了。

將精神力融入進去的過程幾乎是毫無阻礙，彷彿這團本源就是霍雨浩與生俱來的屬於他自己的本源一樣，霍雨浩也終於明白了雪帝口中的“新一任極北主宰”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了。

這就是雪帝留給霍雨浩保命用的啊！透過溝通雪帝的本源，霍雨浩能在自己的身上短暫的重現極北之地三天王之首的榮光。

霍雨浩在心中嘆息一聲：“你還是這麼瞭解我。”

雪帝知道他有了未來的記憶後不可能會安安穩穩的照著未來的記憶走上海神給他鋪的路，他要走的這條路很危險，所以將這份力量留下以備他的不時之需。

雪帝虛影的髮絲落在他肩頭，帶著極北冰川千年不化的清冽，卻奇異地熨帖著他翻湧的戾氣。霍雨浩能感覺到那龐大精神本源裡藏著的東西——不是冰冷的力量，而是破碎的畫面：無垠雪原上掠過的冰晶鳳凰，極北生靈跪拜時的虔誠，還有最後獻祭前，自己那雙藍色的眼睛。

“原來……你也有牽掛。”他輕聲說，精神力順著那道虛影的臂彎探得更深。

雪帝本源像是被這句話觸動，忽然泛起漣漪。無數細碎的冰屑從虛影指尖飄落，落在他魂力流轉的經脈上，瞬間化作溫暖的暖流。霍雨浩渾身一震，靈眸猛地睜開，藍色色的瞳孔裡映出雪帝虛影微微上揚的唇角——那不是他臆想，而是真實的情緒反饋。

“凍結靈魂……不止是傷害。”一個清冷的聲音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不是天夢冰蠶的聒噪，帶著種歷經萬載的沉靜，“是剝離，是淨化。”

霍雨浩呼吸一滯。他懂了。雪帝在教他——凍結靈魂的力量，本質是將目標的惡意與執念從靈魂中剝離。對付戴華斌，或許不必讓他變成傻子，只要剝離掉那份源自白虎公爵府的驕橫與歹毒，那個不可一世的天才，便會變回最本初的、脆弱的模樣。

這個念頭讓他心頭的戾氣稍緩，卻更添了份冷硬的決心。

虛影緩緩抬手，指尖點在他眉心。霍雨浩沒有抗拒，任由那股純粹的冰雪精神力湧入靈眸。剎那間，他彷彿置身極北冰原的深夜，漫天星辰都化作冰稜，每一道星光落下，都在他靈魂深處刻下一枚冰紋。

魂環列表裡，天夢凝聚的那圈柔和光暈忽然亮了亮，與雪帝本源的冰藍光芒交織成環。霍雨浩能清晰感覺到，自創魂技的輪廓正在這交織中慢慢成型——不再是單純的冰或精神，而是兩種力量擰成的鎖鏈，一端牽著冰封萬物的絕對零度，一端連著直抵靈魂的精神穿刺。

“快了……”他閉上眼，任由雪帝虛影漸漸融入自己的魂力光暈。宿舍的魂導燈光在他周身折射出流動的冰色，像給這具年輕的軀體鍍上了層鎧甲。

當第一縷晨光從窗縫溜進來時，霍雨浩睜開眼。指尖凝出的不再是單純的冰晶，而是裹著淡金色精神波動的冰刺，尖端閃爍著能讓靈魂都為之戰慄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