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著空氣虛點，一道微不可察的冰線劃過，牆角那盆不知誰忘了帶走的盆栽，葉片瞬間蒙上白霜，連根莖裡流動的生機都停滯了半瞬——不是物理凍結，而是那株植物微弱的生命意識被短暫冰封。
“考核，足夠了。”霍雨浩起身時，床板發出輕微的聲響。他走到窗邊，望著遠處訓練場上傳來的喧鬧聲，眼底的冷意被晨霧稍稍掩去。
對付戴華斌的計劃，在雪帝本源的指引下，終於有了清晰的輪廓。他不需要在學院眼皮底下動手，只需要在考核場上，藉著魂技碰撞的混亂，讓那道冰與精神的鎖鏈，悄悄纏上戴華斌的靈魂。
至於後果……霍雨浩摸了摸眉心，那裡還殘留著雪帝指尖的微涼。
“那就先讓他，嚐嚐一無所有的滋味。”
晨露順著窗欞滑下，在木質窗臺上積成一小汪水。霍雨浩指尖在水面輕點，那汪水瞬間凝成冰鏡，鏡中映出他眼底尚未褪盡的淡金——那是靈眸與雪帝精神本源交融的痕跡，像層薄紗，掩住了深處翻湧的戾氣。
“雨浩？醒這麼早？”
門外傳來王冬的聲音，出門買早餐的王冬回來，帶著迷迷糊糊的沙啞，伴隨著輕微的推門聲。霍雨浩迅速收斂氣息，冰鏡化作細雪簌簌落下，指尖殘留的寒意被他不動聲色地按回掌心。
王冬頂著亂糟糟的粉藍色頭髮走進來，眼角還帶著紅痕，手裡拎著兩個熱乎的肉包，見他站在窗邊，不由得多看了兩眼：“你昨晚沒睡？站在視窗乾啥呢？”
她幾步走到他面前，把一個肉包往他手裡塞，指尖不經意擦過他的手腕，猛地頓住：“你身上怎麼這麼涼？跟揣了塊冰似的。”
霍雨浩低頭看了眼掌心的肉包，溫熱的觸感透過油紙傳來，竟讓他想起雪帝虛影環繞時的暖意。他扯了扯嘴角，試圖讓語氣聽起來自然些：“練了會兒冰系魂技，沒控制好。”
“昨天夜裡你身上傳來那一股股寒意讓我一晚上都沒睡好，沒想到你居然一晚上沒睡。”王冬皺了皺眉，“馬上就到上課時間了，我得去看看周漪老太婆給我分什麼組了。你也趕緊去吧。”
霍雨浩對著窗戶伸出手掌，掌心一朵冰花盛開：“沒事的，木槿老師對於學生的寬容度還是很高的，而且分組無非就是跟巫風寧天一組，這是早就說好的事，寧天和木槿老師溝透過了。”
王冬心底泛起一陣酸意，嘴上卻還是嘟囔著說道：“也行，那我就先走了，你們新生考核加油吧，小心別被我們打趴下！”
霍雨浩腦子裡還在思考著怎麼才能無人察覺的情況下對戴華斌下手，一時間也沒有注意到王冬的怪異，只是擺擺手就看著王冬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