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別衝動啊風妹！”寧天趕緊拽住她的胳膊，小聲道，“要是把人打太狠，裁判該罰我們了。你出手的時候悠著點。”
王冬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就是，別到時候冠軍拿到了，你卻因為‘惡意傷人’被記過，那多不划算。”
“我才不會！”巫風梗著脖子反駁，卻偷偷瞟了眼霍雨浩，“他用靈眸探測對面的狀態，我拳頭下去，頂多讓他們暫時動不了，傷不著根基。”
霍雨浩看著她眼底的雀躍，靈眸裡漾起暖意：“放心，靈眸會精準控制鎖魂的力度，讓你既能‘打趴下’，又不會真傷到人。而且寧天的增幅會幫你收勢，不會像以前那樣收不住勁。”
寧天輕輕轉動七寶琉璃塔，塔尖的光暈在巫風拳頭上繞了一圈：“我的增幅會分兩階，第一階助你破防，第二階幫你卸力，確保拳勁剛猛卻不暴戾。”
穆恩看著這群少年自動把“打趴下”拆解成一套戰術，忍不住撫著鬍鬚笑：“瞧瞧，這才叫戰術。單打獨鬥是匹夫之勇，帶著隊友一起把對手‘合理合規’地打趴下，才是真本事。”
霍雨浩溫和的聲音響起：“放心吧穆老，我們一定贏得漂漂亮亮的回來。”
穆恩看著他們眼裡的光，忽然覺得這海神閣的古籍都失了顏色。他揮了揮手，聲音裡帶著釋然：“別讓古樹等急了，它也盼著你們早點拿到准入令呢。”
少年們互相看了一眼，齊齊躬身行禮，轉身時腳步輕快卻沉穩。剛走出海神閣，巫風就忍不住攥緊拳頭：“我現在就想去演武場試試！藉著節點出拳，是不是真能把玄鐵樁打穿？”
“別急啊風妹。”寧天展開七寶琉璃塔，塔尖的光暈呈波紋狀出現，“我先算算增幅的節奏，得讓第一階破防剛好卡在節點能量爆發的瞬間。”
看著跑出去的少年少女們，穆恩遠遠的望著，一動不動，良久才感嘆：“年輕真好啊……”
“是啊，年輕真好。”穆恩又低嘆一聲，聲音輕得像嘆息，“不用想那麼多輸贏，不用扛那麼多擔子，只要往前衝就夠了。”
他從魂導器裡取出一枚小小的記憶水晶，注入魂力，裡面映出少年們在演武場練配合的樣子：霍雨浩的靈眸亮著，指尖劃過空氣標記節點；王冬的光翼展開，金色羽毛落在巫風的拳頭上；寧天的寶塔懸在半空，光暈隨著蕭蕭的鼎聲輕輕晃動；巫風揮拳的瞬間，四個人的目光都跟著她的拳頭走，像四顆星星圍著月亮轉。
水晶的光映在穆恩渾濁的眼睛裡，竟透出幾分清亮。他想起自己當年受傷時，也是這樣，被老夥計們圍著，有人遞傷藥，有人罵他魯莽——原來，有些東西從來沒變過。
“老夥計們，”穆恩對著空氣低語，指尖敲了敲石榻，“看到了嗎？史萊克的根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