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躺在陰影處的人也出聲：“既然你們都商量好了，那就去做吧，記住不要對那孩子有逼迫之意，不要讓他對對學院產生惡感。”
“少哲，這件事就你去辦吧，好好跟那孩子溝通，切記不要表現得太過強硬。”
言少哲恭恭敬敬的答道：“是，老師。”
陰影裡的聲音落下，議事廳內瞬間靜得能聽見夜明珠流轉的輕響。眾人皆斂了聲息，連玄老都微微欠身，顯露出對這位老師的敬重——能讓言少哲稱“老師”，整個史萊克也只有一位——修為高達九十九級，當代海神閣主，被稱為“龍神鬥羅”的穆恩。
仙琳兒悄悄將魂導圖譜撫平，指尖劃過“五級魂導炮”的批註，眼裡的光更亮了。不逼迫，好啊，以那小子的靈性，只要讓他瞧見魂導器有多奇妙，根本不用人催。她已經在心裡盤算開了：明天就讓帆羽把實驗室的備用鑰匙磨亮，再將冰蠶絲泡在極北寒泉裡潤著，保證霍雨浩一觸碰到就挪不開眼。
玄老灌了口酒，酒液順著鬍鬚滴落在衣襟上，他卻毫不在意。老眼掃過言少哲，帶著點敲打：“記住你老師的話，別耍那些彎彎繞。那小子心思細，要是覺出你們在‘設計’他，再好的資源也留不住人。”
言少哲點頭應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中的魂導玉簡——裡面存著霍雨浩從入學到現在的所有記錄，從初測時的靈眸波動，到賽場上的極致之冰，每一筆都透著股韌勁。他忽然想起木槿之前提過，這孩子修煉異常勤奮，這份自覺，倒省了不少功夫。
“那我先去準備了。”言少哲起身，長袍掃過地面的青磚，帶起一陣淡淡的墨香，“寒潭的冰髓已經讓人提前開採，魂導系的小課表……等見過霍雨浩，再按他的時間定。”
“去吧。”陰影裡的穆恩輕輕頷首，聲音裡聽不出情緒，“這孩子若是真如你們所說，自會尋到適合自己的路。”
仙琳兒等不及言少哲走遠，已經抓起魂導器往外衝，那副急切的樣子，彷彿霍雨浩已經是魂導系的囊中之物一樣。
言少哲看著飛速離開的仙琳兒，嘴角帶上了一抹笑容：“這極致武魂也你們魂導系能培養起來的？有我武魂系在，霍雨浩就不可能把精力放在魂導系修煉上。”
玄老聞言，“嗤”地笑出了聲，拿出自己的雞腿啃了起來：“那是，有我武魂系的培養就已經夠了，何須拿那些身外之物加強自身，簡直是捨本逐末。”
陰影裡的穆恩忽然低笑一聲，聲音蒼老卻帶著穿透力：“你們啊，爭了半輩子，還是沒懂。無論是武魂還是魂導，最終都是為了‘強’。那孩子若真是塊好料，自會把兩者擰成一股繩——這種事沒有先例，只能走著看那孩子適合什麼了。”
言少哲一怔，隨即躬身：“老師教誨的是。”
玄老把啃得乾乾淨淨的雞骨頭往桌角一丟，摸出塊帕子擦了擦手，語氣還是硬邦邦的：“走著看就走著看。但醜話說在前頭，要是那小子敢因為魂導耽誤了冰魂力的沉澱，我第一個把魂導系的實驗室鎖了。”話雖狠，眼裡卻沒了之前的牴觸，反倒多了點“等著瞧好戲”的期待。
而宿舍裡，霍雨浩剛疊好被子，指尖還殘留著昨夜修煉的寒意。他摸出蕭蕭塞給他的桂花糕油紙，上面用炭筆歪歪扭扭畫著個笑臉，旁邊寫著“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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