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的議論聲正熱，一個帶著明顯不屑的女聲突然插了進來。
“哼，就她那套教學制度，三天兩頭喊著開除這個、淘汰那個，居然也能教出像樣的學生？真是世道變了。”
幾位老師聞聲轉頭，說話的是木槿。
二班的班主任。
一身絳紅色長裙，髮髻梳得一絲不苟，只是此刻嘴角撇著，眼裡滿是譏誚。
誰都知道她和周漪的過節。
當年兩人都對帆羽有意思，情敵關係。
最後是周漪成了帆羽的妻子，木槿心裡這口氣，多少年了都沒順過來。
平日裡明裡暗裡的較勁就沒斷過，這會兒見周漪得了好評，自然按捺不住。
李老師最是看不慣這種陰陽怪氣，放下手裡的統計表，慢悠悠開口。
“木老師這話就不對了。你當史萊克是什麼地方？這裡可不是讓學生吟詩作對的書院。”
他指了指窗外考核區的方向，聲音提高了些。
“咱們教的是魂師，是要去面對魂獸、面對廝殺的魂師！軟趴趴的沒點血性，出去了不是給魂獸塞牙縫嗎？周漪那套雖然嚴苛，可至少讓學生明白，想留在這兒就得拼命。”
“就是。”
旁邊教五班的張老師跟著點頭，手裡轉著的鋼筆停了下來。
“別說周漪了，就算是最擅長理論的王言老師，不也是六環魂帝？真到了戰場上，理論再紮實，沒點實戰狠勁頂用嗎？”
年輕老師也忍不住幫腔，語氣裡帶著幾分激動。
“木老師要是想教那種連魂技都不敢用的‘乖學生’，大可去隔壁星羅帝國的文華學院。史萊克要的是能打硬仗的魂師，不是隻會背魂獸圖鑑的書呆子！”
“再說了，”
李老師瞥了木槿一眼，話裡帶刺。
“人家周漪是真把學生教出來了！”
“全班透過考核，這成績擺在這裡，你不服氣也得認。總比某些班級，考一次淘汰一半強吧？”
這話戳中了木槿的痛處。
她帶的二班這次只過了兩成，剛才一直憋著氣，這會兒被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懟回來，臉頰瞬間漲得通紅。
“你們……”
她張了張嘴，想反駁，卻被張老師搶了話頭。
“怎麼？被說中了？木老師，競爭不過就承認，陰陽怪氣的算什麼本事？”
辦公室裡靜了片刻，只有牆上的掛鐘在滴答作響。
木槿臉上紅溫，但是說不出來話。
她知道自己辯不過。
周漪的成績太亮眼，全班透過這四個字。
足以堵住所有質疑的嘴。
實際上前些年，這些老師也依舊和她一樣在說周漪的壞話。
不過這成績出來了，自然都變成牆頭草。
“哼，懶得跟你們說。”
木槿猛地站起身。
她狠狠瞪了眾人一眼，轉身就往外走，腳步又快又急，走到門口時還差點撞到門框。
只能咬著牙，滿臉羞憤地離開了。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李老師嗤笑一聲：“什麼人呢，輸不起就別來史萊克當老師。”
張老師搖了搖頭，重新拿起統計表。
“別管她了。周漪這次是真給咱們外院長臉了。我剛才看了下細節，她帶的學員裡，有三組都是逆風翻盤。”
“最後關頭硬生生拼贏的，這股勁，可不是一般老師能教出來的。”
年輕老師點頭附和。
“難怪帆羽老師總說周漪外冷內熱，對學生是真上心。以前還不信，現在看來，嚴師出高徒這話，一點不假。”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落在攤開的考核表上。
新生一班那欄“全員透過”的字樣，在陽光下格外清晰。
……
周漪又叮囑了幾句淘汰賽的注意事項。
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鐘，不等下課鈴聲響起，便揚聲道。
“下課。都回去準備吧，要麼好好休息，要麼抓緊鞏固魂力，別到時候掉鏈子。”
學員們轟然應好，收拾東西的動靜裡都透著雀躍。
這時周漪的目光落在霍雨浩三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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