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雨浩趕回街市時，拐角的攤位前已經圍了不少人。
昏黃的燈籠下，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探望著，都是常來光顧的老主顧。
此刻正排著隊低聲閒聊。
“霍小弟，今天怎麼來這麼晚？”
排在最前面的黑衣學長掂了掂手裡的銅魂幣，語氣裡帶著點調侃。
“再不來，我肚子裡的饞蟲都要造反了。”
霍雨浩打了個哈哈，用袖子擦了擦額角的汗。
不知是跑出來的還是被剛才的事鬧的。
“下午有點事耽擱了，馬上就好。”
他手腳麻利地支起烤爐，添炭、點火，動作熟稔得像演練過千百遍。
火星子在風中跳著舞，很快就燃起紅彤彤的火焰，將爐壁烤得發燙。
周圍的議論聲漸漸低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手中的魚上。
那是剛從張老五那裡取來的新鮮海魚，銀鱗在燈光下閃著光，還帶著淡淡的水汽。
霍雨浩指尖靈活地在魚腹上劃開斜口，撒上海鹽和香料，鐵籤從魚嘴穿到魚尾時，還特意轉了個圈，確保魚肉能均勻受熱。
第一條魚架上烤爐時，油珠很快就冒了出來，滴在炭火上滋啦作響。
一股濃郁的肉香瞬間炸開，勾得排隊的人直咽口水。
“好了。”
他將烤得金黃的魚遞出去，鐵簽上的魚肉微微顫動，焦脆的魚皮泛著琥珀色的光。
黑衣學長一把拿過，手中的五個銅魂幣也放下，掐著腰衝後面的人得意地笑。
“哈哈！我是第一條！”
“急什麼，下個就是我。”身後的矮個男生咂咂嘴，眼睛死死盯著烤爐上的第二條魚，喉結動個不停。
就在這時，隊伍後面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矮個男生剛想回頭罵“TMD擠什麼”話。
但到嘴邊卻卡住了。
兩個女生正站在隊尾，其中一個穿著黃色校服的少女肌膚勝雪，眉眼如畫，站在燈籠下，連周圍的光線都彷彿溫柔了幾分。
“好漂亮的學姐……”他下意識喃喃道。
絕色少女注意到他的目光，微微一笑。
她走到攤位前，聲音清甜：“小學弟，你的烤魚怎麼賣？”
霍雨浩正專注地給第二條魚翻面，靈眸能精準地觀察到魚皮的酥脆程度，聞言頭也沒抬。
現在對他來說。
這爐烤魚比天塌下來還重要。
就算是個絕世仙女也不行……
好吧。
除了王冬兒。
看著霍雨浩半天沒有回答，少女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旁邊的黑衣學長趕忙解圍：“江楠楠學姐，五條銅魂幣一條。”
江楠楠聽言眉頭微蹙。
“有點貴了吧？算上成本和加工，三個銅魂幣差不多了。”
霍雨浩依舊沒應聲，只是將烤好的第二條魚遞給矮個男生，又拿起第三條魚處理起來。
刀刃劃過魚肉的沙沙聲，成了此刻唯一的回應。
周圍的人都看呆了。
誰不知道江楠楠是外院公認的院花，多少人想搭句話都沒機會，這新生居然敢不理不睬？
“喂！小子！沒看到楠楠在跟你說話嗎？！”
一個囂張的聲音突然響起。
“砰！”
一隻手狠狠拍在烤架上。
鐵架劇烈晃動，炭火濺出火星。
幾條剛串好的魚摔在地上，沾了層灰。
“徐三石！你幹什麼？！發瘋了嗎？！”江楠楠猛地回頭，平日裡溫柔的眼眸此刻衝刺著惱怒，難得地發了火。
霍雨浩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那隻還按在烤架上的手上。
那隻手的主人穿著黑色校服，身形挺拔，臉上帶著幾分桀驁不馴。
再看到被拍得變形的烤架和地上的魚。
他眼底的平靜瞬間碎了，湧上一層薄怒。
“是你？！”霍雨浩冷哼一聲。
他認得徐三石。雖然後來兩人關係不算差，但此刻這口氣，絕不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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