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呀，居然還有事情瞞著我，快說！”霍雨浩突然一個餓虎撲食，雙臂圈住王冬的肩膀。
“哼，就不告訴你。”
王冬被他勒得晃了晃，伸手去掰他的胳膊，嘴角卻忍不住向上翹。
兩人在路上推搡著打鬧，影子被夕陽扯得老長，直到街角的燈籠亮起第一盞暖光，才氣喘吁吁地停下手。
街市早已熱鬧起來。
霍雨浩的烤魚攤前更是排起了長隊，隊伍從街角蜿蜒出去，末尾還在不斷有人加入。
“霍小弟，今天來晚啦！”
排在最前的黑衣學長揮了揮手裡的銅魂幣，嗓門洪亮得能蓋過旁邊的叫賣聲。
“昨天鬥魂區那巴掌打得真解氣！徐三石那小子早該有人治治了！”
“就是就是，”隊伍裡立刻有人附和。
“沒想到霍小弟不僅烤魚香，對戰更厲害！”
“那幾巴掌打的是真舒氣呀！”
……
霍雨浩笑著點頭，眼角的餘光瞥見王冬驚訝的表情。
王冬站在燈籠下，眼睛瞪得圓圓的，顯然沒料到這攤小小的烤魚生意竟如此紅火。
“愣著幹嘛？幫忙遞下鐵籤。”
霍雨浩拍了拍身旁的烤架桌。
王冬這才回過神，趕緊拿起堆在一旁的鐵籤，然後就聽見排在隊尾的兩個女生在小聲議論。
“聽說了嗎？就是他昨天打敗了五年級的徐三石呢。”
“真的假的？看著年紀這麼小，居然這麼厲害。”
“而且還蠻清秀的，玲玲，你對這學弟有沒有什麼想法，嘻嘻……”
王冬捏著鐵籤的手指猛地收緊，他悄悄抬眼瞥了瞥那兩個互相打鬧的女生，又飛快地轉回頭，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堵著，悶悶的
……
霍雨浩已經架起了烤爐。
炭火噼啪地舔著木柴，橙紅的火苗竄得老高，把側臉映得明明滅滅。
他從竹籃裡拎出一條活蹦亂跳的湖魚，銀鱗在燈光下泛著水光。
捏住魚鰓輕輕一擰，再用刀刃從腹部劃開一道利落的口子，動作行雲流水，連內臟都處理得乾乾淨淨，沒有半點多餘的腥氣。
“處理魚要逆著鱗刮，不然會留細刺。”
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王冬解釋。
指尖捏著海鹽罐子，手腕一抖，白色的鹽粒就均勻地撒在魚肉的肌理裡。
王冬站在一旁看得入了神。
少年專注的時候，眉眼間的稚氣彷彿被炭火烤化了，只剩下沉靜的認真。
橙黃的油珠順著魚皮的褶皺滾落，在炭火上濺起細碎的火星時，他嘴角勾起一抹極淺的笑，眼裡映著跳動的火光。
認真的男孩真帥啊……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王冬的臉頰瞬間紅潤起來。
他慌忙低下頭，假裝研究地上的石板縫，耳尖卻燙得能煎蛋。
“看什麼呢？”
霍雨浩突然轉過頭，手裡還拿著剛烤好的魚，鐵簽上的魚肉微微顫動。
王冬像被抓包的小偷，猛地抬起頭，又慌忙轉過去，脖頸處的紅暈順著衣領悄悄蔓延：“沒、沒看什麼……”
“喏，嚐嚐？”一隻拿著烤魚的手伸到他面前。
王冬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嘴唇碰到滾燙的鐵籤，趕緊縮了縮手。
卻被魚肉的香氣勾得忍不住咬了一口。
外皮酥脆得像餅乾，內裡的魚肉卻嫩得能掐出汁水，海鹽的鹹鮮混著炭火的焦香在舌尖暈開。
連魚骨縫裡都透著鮮美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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