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吧？嘿嘿。”
霍雨浩笑得一臉得意，轉身又拿起一條魚架上烤爐。
炭火漸漸旺了，香氣像長了腿似的，順著風飄出老遠。
排隊的人時不時探頭張望，嘴裡唸叨著“快了快了”，眼睛卻死死盯著烤架上的魚，喉結動個不停。
“霍小弟，給我來兩條！”
“我要三條！昨天沒吃到呢！”
吆喝聲此起彼伏，霍雨浩卻始終不慌不忙。
他總能精準地把握每條魚的火候，該撒香料時手腕輕抖，該翻面時鐵籤一轉，彷彿烤魚這件事，早已刻進了他的骨血裡。
王冬站在一旁，看著他被煙火氣籠罩的側臉，他悄悄抬起眼，正好對上霍雨浩投來的目光，慌忙把頭轉向別處。
心臟卻像被炭火烤著似的，熱得怦怦直跳。
“雨浩！”
唐雅拉著貝貝穿過人群，一臉驚喜的來到霍雨浩的攤位前。
“昨天打那個臭王八，真的太帥了！沒想到你鬥魂這麼厲害！”
霍雨浩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笑著擦了擦額角的汗：“運氣好而已。”
貝貝站在一旁，嘴角噙著溫和的笑，目光裡的欣賞毫不掩飾。
“能在徐三石手下獲勝，可不是運氣二字能概括的。你的精神系魂技，很特別。”
“就是就是！”唐雅湊到烤爐前，鼻尖使勁嗅了嗅。
“雨浩快給我來條烤魚，昨天就沒吃到！”
霍雨浩剛烤好兩條，油光鋥亮的魚皮泛著焦香，他把其中一條遞給王冬，另一條遞給唐雅。
“謝啦雨浩！”
唐雅接過來就咬了一大口，燙得直吐舌頭，眼裡卻滿是滿足。
排在最前面的黑衣學長看得眼睛都直了，喉結動了動。
第一條給室友也就罷了，怎麼第二條還輪不到自己？
從剛才起，他就眼睜睜看著烤魚出爐，卻一次次被別人截胡，鼻尖縈繞著勾人的香氣，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
“學長別急，馬上就到你。”霍雨浩察覺到他的目光，揚聲道，手上已經拿起了下一條魚。
黑衣學長這才鬆了口氣，卻還是忍不住小聲嘟囔：“早知道剛才就該搶的……”
王冬在一旁聽得偷笑，轉頭時正好對上霍雨浩的目光，兩人眼裡都閃過一絲促狹。
收攤時，霍雨浩特意多留了一條烤魚給貝貝。
可貝貝剛咬了兩口，就對上唐雅那雙亮晶晶的眼睛。
那眼神裡的渴望幾乎要溢位來，像隻眼巴巴望著骨頭的小狗，他無奈地笑了笑，把剩下的半條遞了過去。
“謝啦貝貝！”唐雅搶過烤魚就塞進嘴裡，腮幫子鼓得像只松鼠。
和兩人道別後，霍雨浩和王冬並肩往宿舍走。
晚風帶著街市的煙火氣，把路燈的光暈吹得輕輕晃動。
王冬手裡還捏著半條烤魚，一邊小口嚼著，一邊含糊不清地問：“雨浩，你這烤魚技術在哪兒學的？味道真不錯。”
霍雨浩抱著後腦勺，腳步輕快得像踩著風，語氣隨意得像在說別人的事：“小時候窮，只能吃這些。冬天河結冰了，連魚都吃不到，就撿別人剩下的剩飯。”
王冬的腳步猛地頓住。
嘴裡的魚肉突然變得沒味了，心裡像被什麼東西硌了一下。
他從小養尊處優，根本想象不出那樣的日子該怎麼過，下意識轉頭看向霍雨浩，眼裡多了些說不清的心疼。
霍雨浩沒注意到他的神色變化，突然笑嘻嘻地掏出個銀手鐲似的東西，在手裡晃了晃：“走，咱們去買點東西。”
那是個四級儲物魂導器，表面刻著細密的紋路，是帆羽送的“師徒見面禮”，可以儲存50立方米的空間。
“下午剛從周漪老師那兒拿了一千金魂幣，”他揚了揚手腕，眼裡閃著興奮的光。
“這可是跟徐三石對賭贏的，今天咱們也瀟灑一把！”
因為沒加入唐門，他沒得到二十四橋明月夜，這手鐲正好派上用場。
王冬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睛，心裡的酸澀漸漸淡了些，嘴角忍不住彎起來：“算你有點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