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漪的目光在三人臉上轉了兩圈，嘴角微微上揚。
“行了，趕緊滾吧。”
她揮揮手，語氣裡卻沒半分嚴厲。
“明天卯時考核區集合，遲到一秒鐘，就等著繞著學院跑斷腿。”
“是！”
三人齊聲應道，轉身往外走時。
還能聽見身後周漪翻找考核章程的聲音，混著壓抑不住的低笑。
木門吱呀一聲合上，把室內的暖意關在裡面。
走廊裡的風帶著傍晚的涼意捲過來，吹得王冬打了個輕顫。
王冬幾步搶到霍雨浩身側，校服袖子有意無意地蹭著他的胳膊。
蕭蕭則落後半步。
雙手攏在袖子裡，腳步輕得像片葉子，跟在兩人身後。
霍雨浩撓了撓頭，突然乾咳兩聲。
“那個……既然咱們三個確定一組了，是不是該先定個隊長？”
他側過臉，陽光落在鼻尖上，投下一小片陰影。
“我就毛遂自薦一下？雖說我的第一魂環是十年，但能力還算實用。”
精神識海里突然傳來噗通一聲。
天夢冰蠶正蜷在識海邊緣的光暈裡，聞言懶洋洋地打了個滾，白色的身體在光暈裡漾出圈圈漣漪。
“什麼十年啊。”
它的聲音帶著點老氣橫秋的吐槽，尾音拖得長長的。
“小雨浩，你這是揣著寶貝當石頭，咱可是貨真價實的百萬年！說出去能嚇死這幫小傢伙。”
霍雨浩沒理會這隻天夢冰蠶的碎碎念，只是眨了眨眼，目光在王冬和蕭蕭臉上轉了轉。
蕭蕭正好抬頭，撞進他帶笑的眼眸裡，惹得她臉頰一熱。
她慌忙低下頭，腳步下意識地慢了半拍。
這一幕恰好落在王冬眼裡。
他心裡像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警鈴叮鈴哐啷響個不停。
霍雨浩你這傢伙！
他飛快地掃了眼蕭蕭泛紅的耳根，又瞪了眼渾然不覺的霍雨浩，嘴角卻扯出個漫不經心的笑。
伸手拍了拍霍雨浩的肩膀。
“我也投你。”
手的力道比平時重了點。
“你的魂技確實特別，當個隊長綽綽有餘。”
蕭蕭這時才緩過神，抬起頭，長長的睫毛顫了顫，聲音細得像風穿過柳葉。
“我也……我也覺得霍雨浩同學可以。”
說完又低下頭，盯著自己鞋尖上的灰塵。
“那我就當仁不讓了。”霍雨浩笑得更歡了，抬手揉了揉後腦勺。
“以後請多指教。”
……
第二天的晨光剛漫過史萊克學院的塔樓，武魂系中北部的考核區就已人影綽綽。
“張老師，今年這考核區佈置得夠快啊。”
一個穿著灰袍的中年老師踩著矮牆邊緣，手裡轉著登記冊，衝不遠處正在除錯隔板的同事喊道。
被稱作張老師的人直起身，抹了把額頭的汗。
“可不是嘛，三百多組人呢，五十個區域連夜分出來的。你看這隔板，用的都是韌性最好的鐵木，就怕這幫小傢伙打嗨了給拆了。”
兩人說笑著望向場地中央。
考核區呈橢圓形，比毗鄰的鬥魂區開闊得多。
外圍一圈矮牆圈出兩萬平方米的空地，內部被鐵木隔板隔成一個個二十米見方的正方形區域。
陽光落在嶄新的木頭上，泛著淺黃的光澤。
“每年這兒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灰袍老師嘆了口氣，指尖敲了敲登記冊上的數字。
“三百一十組，最後就留一百五十組，一半人都得捲鋪蓋。”
張老師往嘴裡塞了塊薄荷糖，含混不清地說。
“這才是史萊克的規矩。你忘去年那個哭著求我再給次機會的？心軟沒用，出去了照樣成不了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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