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維倫正低頭批閱檔案，抬頭見是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找我有事？”
“杜院長。”王言把推薦信遞過去，語氣帶著幾分懇切。
“這是我給周漪老師寫的高階教師評測，您看看。她的教學方法雖然……激烈了點，但效果確實好，班裡學員的進步有目共睹。”
杜維倫拿起推薦信，眉頭微皺，耐著性子往下看。
辦公室裡靜悄悄的，只有紙張翻動的輕響。
王言坐在對面，心裡有些忐忑。
他知道周漪的脾氣在學院裡爭議很大，不少老師都覺得她太過極端，但他親身經歷了學員們的轉變，打心底裡認可她的能力。
杜維倫放下推薦信，在紙上輕輕敲擊著，沉吟道：“你覺得她該評高階教師？”
“是。”王言趕忙點點頭。
“雖然她的方式有爭議，但教育不就是要因材施教嗎？這群孩子都是天之驕子，軟的不行，就得用硬的。您看現在班裡的紀律和成績，比其他班好太多了。”
杜維倫忽然笑了，眼裡帶著幾分複雜：“王言啊，你只看到了她教出來的學員有多優秀，沒看到她篩掉了多少人。”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外面訓練場上奔跑的學員：“這幾個月，她逼走了十幾個個學員，其中三個是核心弟子。你知道外面怎麼說嗎？說一年級一班是地獄班，沒人敢往裡面去。”
王言急道：“可留下來的都是精英啊！質量比數量重要不是嗎？”
“質量重要，數量也不能丟。”杜維倫轉過身，語氣沉了些。
“你不在我這個位置，不懂學院的難處。史萊克要維持大陸第一學院的名聲，既要有頂尖天才撐場面，也得有足夠的畢業生擴散影響力。”
他拿起推薦信，輕輕放在桌上：“周漪的方法，能教出頂尖的苗子，卻留不住大多數人。一旦普及開來，每年能畢業的學員要少一半，用不了幾年，學院就會被其他勢力趕超。”
王言愣住了，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說不出反駁的話。
他只想著班裡學員的進步，卻沒考慮過學院整體的平衡。
杜維倫看著他的表情，放緩了語氣：“我知道你是好意。周漪的功勞，學院記著，不然她早被調去看倉庫了。但高階教師的評測，涉及到教學理念的推廣，她還不合適。”
他頓了頓，補充道：“不過你說得對，她的方法對尖子生有效。下學期，讓她兼個特訓班的課吧，專門帶那些最有潛力的學員。”
王言心裡雖有遺憾，卻也明白了杜維倫的考量。
他點點頭：“謝謝院長。”
走出辦公室時，王言回頭望了眼杜維倫辦公室的窗戶。
心裡暗道：周漪啊周漪，你這火藥桶脾氣，怕是這輩子都評不上高階教師了。
但他忽然又笑了。
管他什麼職稱呢，能教出真正的強者，才是老師最該做的事。
我本執教凡夫，天下與我何加焉？
……
霍雨浩這幾個月過的生活也非常規律。
白天上課，課間擠時間往學院後山的溪流跑。
後山林木蓊鬱，溪流潺潺，清澈見底的水中藏著靈動的十年靈魚。
這些靈魚肉質堪稱一絕，鮮美的滋味在舌尖綻放，為修煉消耗巨大的學員們提供著珍貴的靈氣滋補。
因而在學員之間備受追捧。
霍雨浩每日都會捕獲幾條，即便單條售價高達一個金魂幣，卻依舊供不應求，足以見其受歡迎程度。
然而，相較之下，魂導系的實驗室才是他更為頻繁出沒的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