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羅橫所言,青城派的摧心掌,並不是掌門獨練的絕學。
很快便有弟子受不了壓力。
交出了掌法,羅橫也沒有食言,在確認掌法並非偽造後,便放其離開。
其餘的青城派弟子,卻是站在原地,不敢有絲毫異動。
“哥哥,這些人該如何處理?”
見羅橫捧著新鮮出爐的秘籍,正看得津津有味。
林平之猶豫了片刻,又看看地上的屍體,還是上前問起來。
此時已是正午,林平之的額頭上,隱現汗漬。
目光在地上的屍體上掃過。
居然沒有執念光團,心底些微有些失望。
死了這麼多人,居然一個任務都沒有?
雖然識海內還有一條任務,是要殺光所有青城派弟子,覆滅青城派。
可現在這些弟子,顯然並不是全部,就算全殺了,也完不成任務。
羅橫淡然道:“都放了吧,說好的以和為貴,咱說話算話。”
“好、好的!”林平之微愣。
一眾青城弟子大喜……
“哈哈哈哈,羅橫,多虧你趕來了,要不然今日我等怕是在劫難逃。”
林震南上前,衝著羅橫抱拳感謝。
羅橫收起秘籍。
“伯父不必客氣,如今青城派已經被我解決。
“接下來路上應該沒有大的危險了,不過你們還是要小心謹慎。”
林平之問道:“哥哥不與我們一同出關?”
羅橫搖頭:“我在京城還有些事要辦,暫時是脫不開身了。
“其實今日就算我不來,想來對付青城派也沒什麼問題的。”
羅橫嘴角笑著,目光落到馬車上。
車簾已被掀開。
青龍端坐在馬車裡,手邊便是裝著大明十四式的機關盒。
林震南迴過頭,看了眼青龍。
蹙眉問道:“怎麼?這人身份有什麼問題?”
羅橫嗤笑。
看在林平之的面子上,沒有直接嗆他。
淡淡道:“林伯父,我知道你急著重新開始鏢局的生意。
“不過有些事,還是不要摻和進去的好。”
林震南的面色變了變。
“爹……”林平之似有所覺,正要張口發問。
林震南搶道:“多謝提醒,林某知道的,只將人送到雁門關,我們不出關,立即迴轉。”
羅橫點了點頭。
“行了,這裡的事情結束,我也該回京了。各位保重!”
這一趟悄悄跟著鏢局的隊伍出京。
本來就是順勢而為。
若是餘滄海沒有這麼心急,等遠點兒再動手。
說不定羅橫就回去了。
只能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衝著眾人一拱手,羅橫大步奔向來路。
身後,林震南神色複雜。
林平之終是沒有忍住,開口問道:“爹,咱這趟鏢,是不是有什麼蹊蹺?”
林震南嘆了口氣:“平兒,你這江湖經驗,還是太淺了。
“我這幾個月在京裡四處奔走,企圖開啟局勢。
“福威鏢局的困境,早已經傳得人盡皆知,這個時候,還敢上門託鏢,且是讓咱們護送出關的。
“還能有什麼人?”
林平之微微一愕,驚訝回頭看了眼馬車。
發現車簾已經放下來,不由壓著聲音問道:“您的意思是,這位客人身份……?”
“除了最近被朝廷通緝的那位錦衣衛叛賊青龍,還能有誰?”
林震南對兒子的反應,真的有些失望。
對比之下,羅橫只怕昨夜第一次見到青龍時,就已經猜到了。
……
幾十里路程,輕功展開,不多時便已迴轉。
剛到鏢局門口。
便見一輛馬車停在鏢局門口,鏢局更是中門大開。
羅橫心頭微動,邁步進門。
迎面便見正堂廳外,一對中年男女靜立廊下。
這二人甚是奇特,男子面頰瘦削,顴骨高聳,膚色黝黑,雙目狹長如鷹,穿一身灰褐麻衣。
女子卻是圓臉杏眼,嘴角微垂,顯得冷峻,一身暗紅勁裝,腰間繫著烏金鍊,頗顯幹練。
最吸引人眼球的是,二人皆揹負著一根黃金柺杖,杖頭雕猙獰鬼面,在陽光下金光閃爍,頗為刺目。
見著羅橫進門,兩道目光齊刷刷轉過來。
“可是華山羅少俠當面?”
羅橫心中正納悶著,這兩個使奇門兵器者的身份。
男子率先開口詢問。
“正是羅橫,敢問二位是……?”
“在下週孤桐,此為拙荊吳柏英,我家公子爺在此恭候少俠多時了……”
羅橫微怔,周孤桐,吳柏英?
結合黃金柺杖這般奇異兵器,依稀想起,這二人應該是任盈盈手下的桐柏雙雄?
怎麼跑到鏢局來了?
正納悶間,馮保從正堂走出來。
眼神複雜的看了眼羅橫,沉聲道:“羅少俠,嚴公子已靜候多時了,快請進來吧。”
心中奇怪,這兩個魔教中人,怎麼跟馮保、嚴世蕃攪和到一起。
羅橫面上輕笑:“原來是公公……”
邁步進入正堂。
嚴世蕃果然便坐在首座。
正端著盞茶,與王夫人對席而飲。
見了羅橫,放下茶盞,起身笑道:“哈哈,羅兄這一大早去了哪裡?
“我可是在這裡坐了半天了。”
“嚴公子,怎樣?事情解決了麼?”
嚴世蕃笑道:“還能怎樣?我砸破他頭皮,他關我一晚上。
“這事兒就這樣過去了,往後該如何還是如何。
“不過是可惜了馮公公,因為嚴某的事,搭了人情,又惡了王府。
“弄丟了好不容易得手的差事,叫嚴某心下實在過意不去。
“只能回頭替他討份去南京守備監的職差。”
馮保面色難看,似笑非笑。
衝嚴世蕃拱手道:“咱能進司禮監,本就是借了嚴公子的風,這次若能平安去南京當差,還得多謝嚴公子。”
羅橫心底暗歎。
似嚴世蕃這樣的讀書人,果然是從心底瞧不上宦官。
就算是與馮保結交,也帶著股子高高在上的施捨味道。
雖說馮保入司禮監,用的是他送的銀子。
可這回人家可是用前程,幫他擋下了這場鬧劇。
到了嚴世蕃口中,居然成了他為了馮保,要去求人討份南京差事,話語間竟已將這件事抵過了……
難怪如馮保這般在宮裡勾心鬥角的機靈人,此時面上都掛不住。
應付場面的假笑都做的勉強。
羅橫略有深意的瞅了眼馮保,火候應該差不多了。
“哈哈,羅橫你回來的正好,福叔在金陵樓訂那桌酒宴,還沒有人去吃呢。
“正好咱們一同去痛快喝一場。”
“嚴兄可以先去,容我先去跟小師姐告個假!”羅橫擺出一副不太好意思的笑容,衝著嚴世蕃拱了拱手。
“哈哈……羅兄?呃……怪我,這事怪我……理解,理解……哈哈……羅兄自去…哈哈……”
嚴世蕃一副男人都能理解的語氣,哈哈大笑著。
“如此嚴某就在金陵樓恭候大駕,羅兄可要速度快些。”
羅橫搖頭苦笑。
嚴世蕃大笑著衝作陪的王夫人點了點頭。
羅橫與王夫人隨其後送到門外。
“對了,還未給羅兄介紹,這二位乃是福叔請來的高手。
“跟在我身邊,保護我的安全。
“出了這檔子事,京裡那些普通的護院全靠不住,見了廠衛一個個縮在一旁,眼睜睜看著我被人拿進詔獄……”
還真是桐柏雙雄,就是不曉得這兩人有沒有吃那個三尸腦神丹。
回頭遇到任盈盈,可以打聽一下,魔教的人接近江南文士集團,有什麼打算。
將嚴世蕃送出大門,看著他登車而去。
羅橫奇怪的回頭,看看沒有跟著離開的馮保。
“馮公公還有事?”
馮保沒好氣道:“羅公子莫非忘記了?
“咱還等著您送的似錦前程呢。”
羅橫輕笑:“公公這是不想去南京?”
“廢話!”馮保徹底收起笑意,“你難道不知這其中的差別?咱才二十歲,就要去南京養老不成?”
“公公放心,答應你的事,羅某絕不失言。”
羅橫說到這裡,對著王夫人遞了個眼色。
王夫人笑道:“二位可以進去再聊。”
馮保面色變了變,並沒有反對。
又跟著兩人進了鏢局。
羅橫從懷中,取出林震南給的五千兩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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