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五月初二,多雲。
一大早,衡陽城已經一片喧鬧,各路早早趕到衡陽的江湖人,便開始往劉府聚集。
羅橫等人,隨著一眾華山弟子,跟在嶽不群身後。
除了令狐沖,被罰閉門思過,不允許外出。
其餘人盡數到場。
劉正風迎至正門。
“劉兄,祝賀祝賀呀!”嶽不群今日沒有帶長劍,手中持著柄摺扇,上前見禮。
“請……往裡面請……”劉正風躬身回禮,邀著嶽不群往裡面走。
“呵呵,今日來的人還真不少啊,劉兄就不要客氣了,我等自家人,你還是去招待其他客人吧。”
嶽不群邊走邊說著。
劉正風卻是微微一嘆:“嶽師兄,咱們五嶽劍派其餘幾位都已經到了。
“嵩山派是咱們五嶽劍派的盟主,我已經兩次派弟子,前往投送了帖子,去請左盟主。
“可是到現在,眼瞅著大典就要召開了,連個人影都不見來啊……”
說話時,語氣中頗有些憂慮。
他自家知自家事,這次金盆洗手,究竟是因為什麼,他自己心中最是清楚。
遲遲不見嵩山派的人前來,劉正風此時說不緊張,那絕對是假話。
“呵呵,按說劉兄金盆洗手,乃是我五嶽劍派中的一件大事。”嶽不群若有所思,“左盟主不該不重視啊?
“可到現在還不來,是有點兒蹊蹺啊。”
“唉……江湖風雲變化莫測,我實在是難以適應,這才動了金盆洗手,退出江湖的心思。”
劉正風搖頭長長嘆了口氣。
二人並肩往側廳而去。
羅橫跟在二人身後,嘴角噙著絲淺笑。
劉正風這話說的不盡不實。
其實還是在試探嶽不群的態度。
只是他這算盤可就打錯了。
嶽不群為了韜光養晦,降低左冷禪的戒心。
忍了勞德諾臥底身邊十多年。
又豈會因為他這點子事,就暴露自己的算計?
何況,如今有了羅橫一番勸說。
此時對五嶽聯盟怕是已經不怎麼上心,將思路轉到尋找羅摩遺體,發展華山上去了。
劉正風這番作態,基本就是白演了。
果然,嶽不群呵呵一笑,淡然道:“劉兄啊,金盆洗手也罷,退出江湖也罷,就說明你能拿得起放得下,活得自在啊。
“嶽某就學不了你這般灑脫,著實佩服你啊!”
二人正說著話。
劉正風的弟子米為義迎出來,小聲道:“師父,吉時快到了……”
劉正風這才告了聲罪:“嶽兄稍候,我再去準備準備?”
“劉兄請自便。”嶽不群輕笑。
待劉正風離開後。
嶽不群微微轉頭,看向被一眾弟子孤立在旁,只與林平之站在一處的羅橫。
輕聲問道:“這件事你怎麼看?”
羅橫上前一步,小聲道:“師父,今日怕是有場熱鬧要看了,劉師叔這洗手大會,究竟能不能成,還未為可知。”
嶽不群輕輕點頭,嘆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哪裡是那麼容易退出的。”
羅橫又道:“就連衡山派的莫大掌門,魯四爺都沒到,看來他們對劉師叔這個決定,也是持反對意見啊。”
嶽不群輕輕點了點頭,邁步往正廳而去。
華山派眾人聽到羅橫的分析。
似梁發,施戴子這些人,都是面露不屑,只覺得這小子在師父面前賣弄。
嶽靈珊卻是悄悄湊近了些。
低聲問道:“師弟,你說劉師叔的洗手大會,要出事?”
羅橫點了點頭:“師姐待會一定要記住,出了什麼事,千萬不要上前。
“有各派的掌門師叔伯在,一切都看師父的眼色行事。”
嘴上雖如此說,其實心底他倒是不怎麼在意。
畢竟,認不清形勢,胡亂插手的令狐沖被禁足了。
今天不在場。
這件事無法將華山捲入其中。
羅橫可以安心看戲,等著死人的時候領福利。
至於劉正風那一家子,到時候看情況吧。
劉正風是老江湖,就算在之前錯估了嵩山派的手段。
當刀劍都架到家人脖子上的時候,他還那麼固執。
就屬於純粹作死了。
嶽不群名字雖叫“不群”,卻是個極愛交朋友的,走在前面,與各派掌門名宿寒暄,有說有笑。
大門處還有各路賓客陸續進來。
到將近正午時,整座劉府內,已聚集了五六百位江湖賓客。
羅橫居然還從中見到了穿著麻布破衫,身上掛著幾隻口袋的丐幫中人。
還有那個嘗過兩回手藝的餛飩攤主,今日能進劉府,ye至少得在江湖上有點兒名氣。
沒成想,這賣餛飩的,居然還是個江湖人……
正頗有興致的打量著這些江湖人。
忽然察覺有道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循著感覺望過去。
卻見前方,餘滄海領著幾名弟子,單佔了一桌。
見到羅橫看回去,面露一絲狠色,狠狠又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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