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劉正風面色凝重,沉聲問道。
“弟子奉命行事,實不知盟主的意旨,請劉師叔恕罪。”
那黃衫漢子舉著令旗,行至劉正風身前。
劉正風擠出一絲微笑:“不必客氣,賢侄是千丈松史賢侄吧?”
原來這舉旗之人,正是嵩山派弟子史登達。
聽到劉正風報出自己千丈松的名號。
在場許多江湖人悄然變色。
面上露出得意,微微點頭:“正是史登達,見過劉師叔。”
說著話,又對天門道長,定逸師太,嶽不群三人方向微微躬身。
“見過各位師叔伯。”
與他同來的幾位嵩山弟子,同樣躬身衝幾人行禮。
定逸師太與天門道人亦是上前客套幾句。
嶽不群卻只是點了點頭,算作回禮。
“當年我五嶽劍派結盟,約定攻守相助,維護武林中的正氣,遇上和五派有關之事,大家須得聽盟主號令。
“這面五色令旗,是我們五派所共制,見令旗如見盟主,原是不錯。
“不過在下今日金盆洗手,乃是劉某私事,那便不受盟主旗令約束,請史賢侄轉告尊師,劉某不奉旗令,請左師兄恕罪!”
劉正風面色鄭重,一番話說完,便要將雙手放入金盆當中。
史登達卻是身子一晃,手中五色令旗攔在劉正風身前。
“劉師叔,我師父言道,務必要攔住師叔今日洗手大典,這也是為了師叔好,且莫要自誤!”
劉正風哪裡肯聽這些話?
正色道:“這我可不明白了,劉某定下今日洗手大會,提前便送函告知左師兄,他早不派人來阻止,偏偏選在今日。
“眼下想要再阻止劉某,怕是已經遲了。
“劉某如今一心仕宦,已是官身!”
前世在看到這段劇情的時候,嵩山派這些人過來,無視劉正風的官身,直接對劉家老小動手?
羅橫還沒有多少想法,畢竟武俠江湖世界,這些門派中人對朝廷官方蔑視,似乎也挺正常。
可是如今自己身處這個世界。
瞭解到了事實,江湖人平日裡就算再怎麼跋扈,口頭上再怎麼瞧不上朝廷勢力。
現實卻是在面對官員時,根本沒有什麼話語權。
不提大內的太監,南北鎮撫司的錦衣衛諸多高手。
便是朝廷各路軍隊,也不是一盤散沙的江湖門派所能抗衡的。
嵩山派又憑什麼,敢對一位剛剛聖旨授封的三品大員動手?
還動輒滅人滿門?
要知道宣旨的官員還沒走呢……
只在這時。
卻見那史登達面露冷笑:“劉師叔,你這聖旨騙騙自己可以。
“想要瞞過在場的諸位江湖同道,卻是有些惹人笑話了。”
這邊正說話間,後堂裡又傳來一陣女子孩童哭泣之聲。
眾人驚異轉頭,一眾穿著嵩山派玄衣的大漢。
竟押著劉家一眾老小,自後堂轉出。
史登達面露得色:“劉師叔,我師父勸你停止金盆洗手的舉動。
“奉盟主之令,看住劉家眷屬,不許走掉一個!”
劉正風面色難看:“你們這是要做什麼?我如今已是朝廷三品參將,莫非你們還想逼官?”
“哼,你這聖旨既無兵部蓋章,又無具體的任職地與司職。
“堂堂三品大員授封,按朝廷官制,該由皇帝直接派遣中官宣旨。
“劉師叔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史登達此話一出,在場眾武林人士盡皆變色。
今日到場這些人,身份最高的,便是泰山派天門道長。
只是泰山派,卻也沒有接過什麼朝廷敕封。
對接聖旨的這些流程,也不甚瞭解。
似泰山,恆山,華山這些門派。
雖也與地方官員有所結交。
卻不懂這裡面的門道,一時間不敢確定真假。
現場群雄都有些懵。
站在嶽不群身後的羅橫,卻是心下恍然。
這麼說就解釋得通了。
難怪嵩山派在劉正風接旨,成為參將後,還敢對人家動手。
這一刻,羅橫的腦海中,浮起一個名場面。
“想要聖旨?來人啊,咱給他寫一張……”
劉正風這張聖旨,不能說是假的。
只能說,他花錢買的官,只是個虛銜,根本沒有實職。
名義上受到朝廷承認,但真遇上事,根本就沒有人會理會。
參將是武官,按理說該歸兵部管轄,遇到這種事,也該是兵部出面解決。
可是人家兵部,根本就沒有用印。
而當今坐在皇位上那位。
羅橫可是知道的,都是朕的錢嘛……
收錢給一張沒有兵部效用的聖旨,像那位能幹得出來的事!
其他人或許不知道皇帝的做事風格。
不過看劉正風的面色。
也能猜出,這件事情的始末了。
在聽到史登達這番話以後。
劉正風目光落到上席那位張大人身上。
發現對方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
面色變得極其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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