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戰，自然要以快為主，遲則生變。
所以呂布在大軍開拔時，便率三千輕騎軍快速行軍。
皇甫嵩則帶領大軍，隨後而至。
一方面是能夠隨時提供支援，另一方面則是護送糧草等輜重。
經過連續三日的晝伏夜行。
在第四日的黎明前，呂布親率三千輕騎軍，率先抵達集結地。
一處距離大散關不足三十里的隱蔽山坳。
“安營！埋鍋造飯！斥候前出二十里，探明敵情！”
三千輕騎迅速散開，動作嫻熟地建立起臨時的營地。
呂布翻身下馬，徑直走向了被親兵嚴密看守的區域。
那些親兵正在檢驗物資。
只見幾名軍士解開了油布，露出了裡面黝黑的真容。
那是一杆杆通體由精鋼打造的管狀物。
長約三尺有餘，前端是喇叭狀的銃口，後端則是堅實的木託。
冰冷的金屬在微弱的火光下，泛著令人心悸的幽光。
這便是此行的殺手鐧——火銃。
另一邊，幾名士卒正從特製的皮囊中，取出一顆顆拳頭大小、渾圓的鐵疙瘩。
此物名為“霹靂炮”，一旦點燃丟擲，便能發出雷霆之怒，碎石裂膽。
“將軍！”
見呂布走來，一名校尉快步走來，壓低聲音道。
“裝備皆已檢視完畢，火藥乾燥，火銃、霹靂炮均無受損。”
“好。”
呂布點了點頭。
這支部隊，每一個都是火器好手。
等會兒直接把東西發到手就能用。
午後，派出的斥候也都陸續返回。
“啟稟將軍！”
“大散關守軍約有八百人，守將乃張魯麾下裨將楊任。”
“關上守備鬆懈，巡邏士卒多有懈怠，他們絕想不到我軍會從子午道而出！”
“好！”
呂布眼中精光一閃。
張魯盤踞漢中，以五斗米教治民，自以為有秦嶺天險為屏障，便可高枕無憂。
他萬萬料不到，陛下的雷霆之師，已至他的咽喉之地！
呂布下令道：“此戰，兵貴神速，一擊必潰！聽我號令！”
“高順！”
“末將在！”
“你率五百火銃手為第一隊，潛至關下百步之內，待我號令，三輪齊射，給他們開開眼！”
“張遼！”
“末將在！”
“你領三百擲彈兵為第二隊，緊隨高順之後。”
“火銃響後，便以霹靂炮轟擊關牆垛口，給我炸碎他們的膽！”
“其餘人，隨我本將，待關上大亂，一鼓作氣，衝殺進去！”
“現在，全軍休整，以待子時！”
……
時間飛速流逝。
夜色再次籠罩大地，比前幾日更加深沉。
烏雲遮蔽了星月，伸手不見五指。
關樓上，幾名負責守夜的“鬼卒”正圍著一盆炭火，呵欠連天。
他們是五斗米道的信徒，平日裡更多的是念經誦符，對於行軍打仗之事，早已生疏。
在他們看來，關中朝廷自顧不暇，哪有餘力西征？
更何況這鳥不拉屎的子午道，數十年都未曾有過大軍通行了。
“他孃的，這鬼天氣，真冷！”
一名老卒搓著手，從懷裡摸出一個酒囊，狠狠灌了一口。
“喝吧喝吧，小心被張祭酒抓到，罰你去跪三天三夜。”
另一人打趣道。
“怕個鳥！祭酒大人此刻正在南鄭享福呢，哪管得到我們這犄角旮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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