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音師》的拍攝進入中段,節奏依然緊湊高效,但一種無形的、粘稠的張力開始在曹煜和許情之間瀰漫。
片場裡,當曹煜冷峻的目光透過監視器鎖定許情飾演的西米時,那眼神不再僅僅是導演審視演員的專業苛刻,更添了一層穿透表象、直抵人心的灼熱。
而當許情頂著西米那慵懶致命的面具,與曹煜的目光在空中短暫相接時,她眼底的笑意便更深一分,帶著心照不宣的挑釁與邀請。
收工後的深夜,京郊片場附近的酒店走廊格外寂靜。
曹煜剛衝完澡,髮梢還帶著溼氣,身上是一件深灰色的絲質睡袍,領口微敞,露出清晰的鎖骨線條。
他正站在套房巨大的落地窗前,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和遠處城市的點點燈火,手中無意識地晃著一杯冰水,試圖冷卻白日片場殘留的亢奮和一絲難以名狀的燥熱。
篤篤篤。
三聲清晰而剋制的敲門聲響起。
曹煜眉峰微挑。
這個時間點,除了蘇晚有緊急事務(她會直接打電話),不會有別人。
他走到門邊,透過貓眼看去。
門外站著許情。
她換下了戲服,沒有白日裡那種盛氣凌人的精緻,
只穿了一件質地柔軟的象牙白真絲睡袍,腰帶鬆鬆繫著,勾勒出曼妙的曲線。
烏黑的長卷發隨意披散在肩頭,卸去了濃妝的臉龐在走廊昏黃的光線下顯得柔和而慵懶,少了幾分攻擊性,多了幾分真實的嫵媚。
她手裡拎著一瓶開了封的、年份不錯的勃艮第紅酒和兩隻高腳杯,眼神帶著一絲微醺的迷離和毫不掩飾的直白。
曹煜開啟了門。
門外的涼意和許情身上淡淡的、混合著紅酒與沐浴乳的暖香一同湧了進來。
“曹導,”許情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的笑意,像羽毛搔過心尖:
長夜漫漫,一個人對影獨酌多無趣?我那兒…發現瓶好酒,一個人喝又太浪費。”她舉起手中的酒瓶,紅寶石般的液體在瓶身裡輕輕晃動,折射著走廊的光。
她的眼神大膽地迎上曹煜深邃的目光,帶著不容拒絕的邀請。
曹煜沒有說話,只是側身讓開了通道。
他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種默許。
許情像只慵懶的貓,款步走了進來,自然地反手關上門。
她走到小客廳的吧檯邊,放下酒瓶和杯子,動作優雅地斟上兩杯酒。深紅的酒液在晶瑩的杯壁掛上漂亮的淚痕。
“敬…進度超前?”她遞過一杯給曹煜,眼波流轉,帶著調侃。
曹煜接過酒杯,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手指,帶來一陣細微的電流。
他沒有碰杯,只是看著她,眼神複雜,有審視,有探究,更深處是被她大膽點燃的、壓抑已久的火焰。
他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冰涼的酒液滑入喉嚨,卻像點燃了一把火。
許情看著他滾動的喉結和眼中驟然加深的墨色,紅唇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她也仰頭喝乾了自己杯中的酒,一絲酒液順著她優美的下頜線滑落,沒入睡袍的領口。
她放下杯子,向前一步,拉近了與曹煜的距離。
兩人的氣息在寂靜的房間裡交纏。
“曹煜…”她第一次叫了他的全名,聲音低啞而充滿磁性,帶著紅酒賦予的微醺和一種破釜沉舟的勇氣:
在片場,你是導演,我是演員。但現在…這裡沒有攝影機,沒有監視器…”她抬手,指尖帶著一絲涼意,極其緩慢地、近乎試探地撫過他睡袍的領口邊緣,停留在他的喉結下方,感受著那有力的搏動,“…只有你,和我。”
她的觸碰像一道閃電,擊穿了曹煜最後那層名為“剋制”的薄冰。他眸色驟然轉深,裡面翻湧的慾望如同深淵張開巨口。
他猛地伸手,不是推開,而是攬住了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力道之大,讓她整個人撞進他堅實的懷裡。
“許情…”他低喚她的名字,聲音低沉沙啞得不像他自己,帶著一種被徹底點燃的灼熱和危險的氣息,“你知道自己在玩火嗎?”
許情被他禁錮在懷裡,非但沒有掙扎,反而順勢將手臂環上他的脖頸,仰起那張臉,幾乎貼上他的下頜,呵氣如蘭:
火…不是你最擅長的東西嗎,曹導?《活埋》是地火,《調音師》是心火…”她的眼神迷離而挑釁:
…現在,我想看看,你心裡的火,燒起來是什麼樣子。”
這句話徹底焚燬了所有理智的防線。
曹煜不再言語,用一個近乎掠奪的吻封緘了她所有的話語。
那不是溫柔繾綣,而是帶著積壓已久的慾望、佔有和一種棋逢對手的征服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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