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環視一圈，目光在幾位老闆臉上停留片刻：
不過，各位的熱情和對中國電影的支援，我老韓感受到了。這樣吧，
他彈了彈菸灰，彷彿在做一個微不足道的決定：
等煜導下部片子真正立項，劇本、預算都敲定了，我可以從我這部分裡，拿出百分之十五的空間，給大家分一分。”
百分之十五！由韓三坪親自分配的百分之十五！這比他原先持有的百分之四十的一半還少，但意義非凡。
這相當於韓三坪認可了曹煜的主控地位（鼎天60%），同時自己保留了核心份額（25%），再拿出小部分（15%）作為“資源交換”和“利益均沾”的籌碼。
更重要的是，他強調了“立項再說”，把主動權牢牢抓在手裡，也給了自己和曹煜緩衝的空間。
王中軍、於東、王長田三人眼神快速交流，雖然沒拿到預期，但韓三坪親自開口允諾了份額，這已經是極大的面子，也是進入核心圈層的門票。
他們立刻換上笑容，紛紛舉杯：
韓總大氣！”“聽韓總安排！”“曹導，我們等你專案書！”
曹煜對這個結果似乎並不意外，他端起茶杯，卻沒有立刻喝，而是看著韓三坪，語氣鄭重地補充了一句，這句話才是他今晚的核心訴求：
韓總，各位老總，份額怎麼分都好說。
但有一點，電影的主控權，從創意到製作到最終剪輯權，必須在鼎天工作室手裡。這是我的底線。
他的目光清澈而堅定，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他知道這些人的心思，都想多參與到他的電影裡！
不過他更知道這些人的尿性，要是讓他們主控電影，指不定怎麼往電影裡塞入捧他們旗下的明星！
剛剛他們要是有一點反對，曹煜寧願得罪他們，也不會給他們份額！
他可不想他的電影像其他導演一樣北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蘇晚不易察覺地點了下頭，對曹煜的適時表態表示滿意。
她優雅地拿起分酒器，開始為眾人添酒，動作流暢，打破了剛才略顯緊繃的氣氛。
韓三坪看著曹煜，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賞。
這小子，有才華，有野心，也懂得在關鍵處寸土不讓。
他需要的正是這種既能創造藝術價值又能守住核心陣地的人。他哈哈一笑，舉起酒杯：
好！主控權歸導演，天經地義！只要是為中國電影拍出好片子，我老韓全力支援！來，為《調音師》衝戛納，也為…未來的合作，乾杯！”
酒杯碰撞，清脆的響聲在包間內迴盪。
觥籌交錯間，是各方心思的暗湧與暫時的平衡。
曹煜保住了他的主控權，韓三坪佈下了他的大局，而幾位老闆，也拿到了通往未來盛宴的入場券，
雖然份額有限，但足以讓他們在2001年這個中國電影產業爆發的前夜，感到興奮與期待。
窗外，京城的夜色更深了，而包間內的光影，彷彿預示著中國電影即將迎來的、更加喧囂與輝煌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