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一個巨大的狗籠在顧鐵山家隔壁組裝好,整個狗籠直接用蓋樓那種架子管焊接而成。
“我怎麼那麼不相信,憑霍珍珍能研究清病毒?”
“她,她實習期都沒過!”
畢建白活動著的帶暗鎖的狗籠門,聽著姚一臣與李鐵的對話,動動嘴唇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住。
畢竟,姚一臣與李鐵,的確因為霍珍珍突然關上電梯,險些落入喪屍口中,他們原本可以更憤怒。但他們是軍人,他們有使命,而且還有軍士長的命令。
抿抿嘴唇,畢建白試圖改變氛圍。
“我想我爸媽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
他的話一出,連姚一臣與李鐵都不再吐槽,低氣壓如同北極冰蓋般沉重地壓在眾人心頭。畢建白稍感後悔,現在的情況比剛剛二人吐槽更沉悶。
“是啊,誰沒有親人哪!”突然傳來的蒼老聲音令正組裝狗籠的三人一驚,忙立正站好“軍士長,我們只是……”
他們驚訝的看到,顧鐵山已經穿上霍珍珍那套青蚨-L型無源外骨骼,這讓他身上各種裝備的重量大部分被傳導至地面。
這種無源外骨骼是給輔助軍人以及偵察兵用的,輕巧、迅速,但負重和防護都不如士兵們穿得麒麟-3A,或機槍手用的玄甲-5B。
“稍息。”
此刻的顧鐵山已經沒有了適才的嚴厲,但多了幾分長者風範。三個兵互相交換了下目光,以為他要說些什麼“偉光正”的大道理來說教,可沒想到聽到下面這句。
“知道嗎,我當過逃兵!”
顧鐵山一句輕描淡寫的話,把三個士兵雷得外焦裡嫩。他們怎麼都不敢相信,為了共和國幾乎打滿全場的老兵王,年輕的時候居然當過逃兵。
“就在第一次衝鋒尿褲子後。”
看到顧鐵山帶著緬懷的神情又掏出那個大煙鬥,三個士兵不由後悔沒有戴上全封閉頭盔,可又對他當過“逃兵”的經歷好奇萬分。
“結果沒跑了,被我們班長帶人抓住,當時就要槍斃我。”
菸斗被點燃,冒出比爆炸硝煙還嗆喉嚨的、宛如火山暴君般暴戾的味道。
三個年輕士兵已被老兵的講述牢牢攫住,心頭盤旋著一個疑問:抗戰年月當逃兵……那他後來是怎麼活下來的?
好在顧鐵山沒有賣關子,講述隨著煙霧噴出:“是我們排長救了我。”他稍顯混濁的蒼老眸子掠過回憶神色,“是他帶我去看了被掃蕩的村子。”
講到這兒他目光回味的感覺更濃,然而目光如刺刀般犀利,臉上的傷疤顫抖。
“那情景……”輕微搖頭加上痛惜神情,把幾個新兵的心情帶往那個烽火連天的年代“家家掛幡人人披麻,當時排長看著我……”
說到這兒,他的目光與三個年輕士兵的眸子相撞。
“他說,小顧,我想活到抗戰勝利,所以我需要每個戰友都能在戰場互相保護。”說到這兒顧鐵山面露感慨,“我們的親人也想活,但需要有人擋在他們與喪屍之間!”
說罷衝三個還沒緩過神年輕士兵輕輕點頭,他徑直離開。
姚一臣追問:“那你排長呢?”
站在門口,顧鐵山嘆息似的輕聲道:“淮海的時候帶著我們衝鋒,沒了!”
他剛出了門,就發現門口有個“聽牆根”的。
看到劉鳴史給自己敬禮剛要開口說話,顧鐵山把指頭豎在嘴裡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兩人走到電梯那兒,那裡張天德正擺弄幾根碳纖維魚竿。
“軍士長,您剛剛說得……故事是真的?”湊到顧鐵山身邊,劉鳴史小聲問。
顧鐵山神秘一笑,反將一軍:“你說呢?”不等回答,話鋒陡轉:“搜尋的魚竿夠不夠?
“夠,那家根本沒住人,應該是被魚具店當倉庫的。”
張天德在走廊裡擺弄魚竿,顧鐵山從嘴裡撥出菸斗:“四根杆子綁一起,再接另外四根魚竿,前面加活套。”
“軍士長,您意思是像套馬竿那樣?”
顧鐵山沒回答,反而對劉鳴史道:“這小子反應挺快,好好培養。”又對張天德說“就那樣搞,用的是拉力,不是彈性,懂嗎!”
“是,軍士長!”張天德的嗓音裡有點興奮。
兩人離開擺弄魚竿的張天德,劉鳴史伸手虛扶著顧鐵山。畢竟,這種加裝了“飛毛腿”仿生腿的無源外骨骼,對新手而言,穿著行走會像剛學走路那樣容易摔跤。
“不用,這東西沒什麼難得。”想了想顧鐵山問,“這東西是不是短影片上那種叫鴕鳥靴的玩意。”
“咱們的飛毛腿可是軍用裝備。”劉鳴史忍不住好奇,“軍士長,您也刷短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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