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真好!
顧鐵山折返屋內時,原本佝僂的脊樑挺得如坦克炮管般直溜。目光像獵食的虎,走路帶起的風都有點滲人。
蒼老外表依舊會讓小流氓掉以輕心,但他能感覺到生命仿噴泉般在胸膛翻湧。甚至走了兩步,興奮之下按照鐵八極“跺腳”的起手勢,重重跺在地板磚上。
“咚”樓板震顫。
“啪嚓……”地板磚慘叫。
當他走過,地板磚中間下凹,碎出圓形淺坑,裂紋蜘蛛網般蔓延。
當他再從臥室出來時,已經滿身披掛,他還習慣性跳了幾下,驗證滿身裝備是否穩固。
他能感到龍鱗甲的重量,那是他最後一次在狗大戶那兒進行秘密行動時,從美麗國特種兵身上扒下來的紀念品。
K6-3“阿爾金”頭盔,小顧說是遊戲中叫什麼“三級電焊盔”。別說,帶防彈玻璃的面罩還真有些像。腳下老人布鞋換成陸戰靴,靴幫上USMC的鷹徽烙印猶在。
象牙柄的M1911A1插在胸前槍套,輕輕甩動手腕,平時鍛鍊用的鴨卵粗白蠟杆“嗡嗡”震動,綁在上面的三稜刺驕傲跳動,像聞到鮮血雀躍的“放血王”。
把長矛固定在背上,最後抓起小顧的95式,把槍帶套在脖子上,最後看一眼小顧的屍體。
“小顧,老子這就去殺幾個喪屍給你出氣。”
恰在這時,從小顧身上拿的對講機裡傳來呼救聲。
“有人嗎,有人來幫幫我們嗎,我們被困在軍區大院警衛室裡了!”
顧鐵山一怔,感覺聲音有些熟悉,他對著對講機回應:“堅持住。”
“同志,你離軍區大院警衛室多遠……”
是女軍醫,急切的語氣和之前催他上單架時一樣。顧鐵山心中泛起疑惑,街上不是有主戰部隊嗎,他們難道會被喪屍打敗?
“你們還沒走?”他詫異的走到窗前,朝遠處望去。
頭頂武直的機炮依舊嘶啞的吼叫,地面不但坦克的機槍噴射火焰,甚至120MM坦克炮,也噴射出震天動地的炮口焰。迎面蜂擁而至的喪屍,被坦克的反步兵霰彈的密集彈丸撕成碎片。
但兩側街道上,帶著四足機器人的步兵的確在撤退。他們腳下憑空“長出”後彎的怪靴,速度出奇的快。
當年長津湖要是有這樣的“腿”,美麗國的汽車輪子是個屁!
看著撤退的部隊,顧鐵山不解的抽起嘴角。
那種瘋狂前進的喪屍竟能對抗軍隊,它們憑什麼?
轉瞬,他想到問題所在。
隨著裝備更新,部隊對後勤依賴越來越強。從棒打十七國時自己背七天口糧,到教訓越猴時長長的補給車隊,現在更是直接用鯤鵬運-20。
他也注意到警衛室那兒的確陷入危機,那兒被一群穿著護甲、由感染士兵組成的喪屍圍住。警衛室的窗戶朝外噴射著長長的火舌,正在進行頑強抵抗。
“敗家玩意!”顧鐵山罵了句,被圍就應該進行單發精確射擊,“看太多美麗國大片,都被教傻了!”
住在十五層頂樓的他不耐煩坐電梯,吐槽的同時已經把一卷繩子綁在窗框。戰友不能不救,而且他們是因為來接自己才被困,更不能不救。
來到陽臺,向下望去。樓下花壇裡的月季,這時開得正豔。
他又想起小顧,那傻孩子在開花時,非要擺著聞花的姿勢要他拍照。他猛烈甩頭,暗自罵自己:“到底老了,打仗還瞎想,報仇更重要。”
固定好繩索,在無線電吼了聲:“等著!”
嗅著硝煙味,聽著槍炮聲,顧鐵山心中湧現出一種久違的興奮。熟悉的感覺,彷彿又回到了年輕時的戰場。但這一次的敵人,卻是全新的“喪屍鬼子”,又讓他稍感壓力。
抬頭望去,群屍如林,規模似海。
這時,警衛室裡堅守的幾人,面對群屍的攻擊已經險象環生。
這裡被圍困的正是霍珍珍和劉鳴史一行,剛到軍區大院門口,就發現外面部隊正在撤退,他們幾個只來得及躲到警衛室中。
加了消音器的191式突擊步槍噴吐火舌,精準點射撕開屍潮。
警衛室的窗臺高達1.6米,普通喪屍並不能輕易翻過來,但遠處正奔來的喪屍引起少尉劉鳴史的注意。
穿著星空迷彩的它們,不久前還是軍人。他驚訝發現它們前進時,居然排著步兵戰鬥隊形。不但如此,當遇到火力阻擊時,居然懂得臥倒隱蔽。
與軍人唯一的區別就是,它們並不會使用依舊吊在身上的95式步槍。
“難道,這就是司令部說的,部分喪屍產生了協同能力?”
想到這一點,正在不停射擊的他不禁頭皮發麻。普通人原本就難以應付發狂的變異體,要是它們會協同……
“少尉,有回應了,是……”
軍醫霍珍珍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聽到了,不必那麼大聲。”要別人救援劉鳴史感覺有些羞愧,揚手一個短點射放翻一頭喪屍,又問:“來救我們的是什麼部隊,有多少人?”
然而他並沒有得到霍珍珍的回答,抬著順著她手指方向看去,劉鳴史一時呆住。
從樓上索降的人穿著那種“一顆紅星當頭照,耳旁紅旗迎風飄”的65式綠軍裝。頭上戴著被戲稱為“三級頭電焊盔”的頭盔,身上還穿著重型龍鱗甲的違和混搭。
看到軍裝,他立刻想到要去接的那位,98歲在軍區養老的一級軍士長——超級兵王。
可能嗎?
老人家98歲了!
此刻,那人動作古怪而又嫻熟的從十五層樓上一蕩一蕩下落,而且還在每個蕩起的高點時,進行單手射擊。
“呯呯”槍響中,朝警衛室奔來的喪屍一個個倒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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