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樓下怎麼了？”
“打起來了？”
“不是當兵的趁機摸進來了吧！”
幾個人一時慌了手腳，然而他們此刻在樓頂，根本連逃的地方都沒有。
夾著香菸的手顫抖，狠狠吸了最後一口有人說：“走，進去看看。被喪屍咬死是死，拼死一搏也是死。”
有人發狠就有人膽怯。
“可是，當兵的進來了，他們有槍。”
“特麼你手裡是燒火棍子，而且老大領著咱們在屍亂後玩了幾個廠妹，要是被當兵的知道……你們誰想被三從（從重、從快、從嚴）？”
其餘小混混呆住，他們都清楚借災犯法必然嚴懲。
“再說，當兵的大部隊不是被喪屍擠出城外，現在是生化末世，他們能剩下多少人！”
“你們都不看末世小說，只要收了其他樓上那些人的武器和糧食，咱們未必不能成一方勢力。”
沒想到，混混裡也有喜歡看末世文的。
但成一方勢力這句話，成功令幾個混混心動。尤其“子弟兵能剩幾個人”，更是為了這個夢想做了“背書”。
隨後幾個持槍的混混進入樓梯間，悄悄向頂樓大廳摸去。
此刻樓頂大平層裡的喧譁聲玻璃也隔不住，甚至十四樓下的喪屍也一個個激動起來。
隨著夜深，距離白天被碟形懸浮艙傷害的聽力、嗅覺與視力正在迅速恢復。
它們轉過頭，蒙著白翳的眼球向樓頂大夾層那兒轉動。
遠在商超大樓葉陽輝發急，連忙透過無線電向顧鐵山報告：“軍士長，樓頂的持械混混離開，樓上的響動已經引起喪屍的注意。”
隨後又吩咐手下：“快放無人機，準備搭建索道。”
顧鐵山並沒有在無線電中回答，此刻依舊在與磚頭哥對話。
“你們自保沒錯，說明你們還想話。不過這麼吵，你不怕把喪屍招進樓來，你們一樓人誰也活不了。”
說話間眼角餘光已經開始混亂的人群上尋找“焦點”。
他十分清楚，任何混亂都有個焦點存在。眼下越眾而出的磚頭哥顯然已經不是焦點，而是有人藉助他的不滿煽風點火。
不過這不算什麼，圍著偽軍的時候也會有鐵桿漢奸搗亂。其實都是壞事做太多想逃避懲罰那一夥。
“住口，都不準吵！”
磚頭哥帶著火氣回頭吼了一聲，他的積威猶存，立即大廳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他轉過臉來兩隻眼睛狼一樣盯著顧鐵山，牙縫裡擠四個字——“我們不服！”
顧鐵山心中凜然，現在的問題是他們就三個人，對面的人要是彈壓不住亂起來，槍聲吶喊吸引喪屍群上了樓，正如他所說，樓上的人一個都活不了。
“咔咔咔”青蚨-L外骨骼發出一連串金屬卡扣鬆脫的聲音，接著顧鐵山一掀胸前護甲，整個人從無源外骨骼脫身而出，接著他活動了下手腳。
“不服是吧，上拳臺！”
當顧鐵山的話一出口，不但鬍子哥愣住，連劉鳴史與林曉同樣愣住。按說在這樣的緊要關頭，也許應該考慮就地擊斃磚頭哥。
當然那樣可能造成其他人被嚇壞，也有可能造成更大的混亂，這很難預料。
“和你打，別人會說我欺負老頭！”鬍子哥揚起鼻頭。
顧鐵山“巔峰時刻”進入10分鐘倒數上瞅了眼，臉現冷笑反問：“第一你輸了老老實實給老子當民兵，服從命令聽指揮。”
別人沒反應，劉鳴史心中大駭：“我的軍士長，您可這兒拉壯丁呢！”然而他不得不承認，這是混亂和代價最小的解決方式。
“那要是你輸了？”
磚頭哥的下巴幾乎要揚到天上，他不信他一個歐洲黑拳拳賽的拳王連一個老頭都打不過。
顧鐵山連想都沒想就回答：“你們還得當民兵，也得守規矩，讓這棟樓的倖存者自由離開。但這棟樓老子留給你們，也保證你們以後的補給。”
“這……這不公平！”磚頭哥叫出聲，輸贏都要當民兵，那又何必打這一場。
“怎麼不敢打？”顧鐵山笑眯眯的瞅著他，“這樣吧當著你的手下認個輸，然後向老子乖乖投降，到時你們還得當民兵。”
“法克……”磚頭哥下意識罵出聲。
“以後當了老子的兵不準罵人，另外要你手下別在咱們打的時候搗亂！”
凝視顧鐵山那老於世故的眸子，磚頭哥頭也不回吼道：“田妞，我們打的時候誰特麼亂來……”
“放心吧磚頭哥，誰亂來我就把他的頭扭下來！”
所有混混心中一凜，因為這句話可不是形容，叫田妞的大洋馬斷頭臺玩得可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