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月鏡自是想把禇靈媛儘快嫁出去,可思來想去,建康也沒什麼合適的郎君。
沒一會子,母女倆告辭回返,謝月鏡立刻修書一封,遣人送回家裡,當然,她不會如王愔之那樣直白,直接叫大舅哥帶錢來。
而是給家裡報了平安,大略講了講陽羨的局面,順帶著提了嘴貨殖之事。
又過五日,何會依依不捨地帶著貨離去了,除了白紙和白糖,還有少量的肥皂和羊毛鬥蓬,這東西在京口可能不太好賣,王愔之只少給了些,試著售賣。
他真正的目標,還是建康。
數日後!
謝重府邸!
謝重握著信,兩眼發直。
“阿父,阿妹說了什麼?”
謝絢問道。
“家裡屯的貨要儘快出來,十倍是賣不成了,就按……五倍來賣罷!”
謝重嘆了口氣,把信函遞給謝絢。
謝絢一看,懂了。
這可真是喜憂參半啊,一方面是貨源得了保證,可以源源不斷的賺錢,另一方面,家裡屯的貨必須要打折出清,損失讓人肉疼。
“這幾日你準備下,去一趟陽羨罷。”
謝重揮了揮手。
“諾!”
謝絢拱手離去。
稍稍準備了數日,謝絢帶上部曲僮僕數百人,數十輛車,走水路從淮水到破崗瀆,然後從陸路直趨陽羨。
畢竟塘埭要一層層的翻越,非常慢,他打算回程再走水路。
又是數日過去,謝絢來到陽羨,王愔之帶著謝月鏡出迎,把謝絢安置在了朱家宅子中,還是由那些女子服侍。
聽得這位乃陳郡謝氏嫡長子,主母大兄,姬妾樂妓們的熱情陡然上了個臺階,而謝絢在家裡,也不敢太放肆。
以致於晚間飲宴之時,左擁右抱,忍不住哈哈笑道:“還是妹婿這裡好啊,今後少不得,愚兄得常來常往才是!”
謝月鏡很是不滿地瞪了眼王愔之。
招待就招待,幹嘛拿那麼多美人兒來服侍他?
不過轉念一想,夫郎還是很不錯的,雖然對女史歸荑有色心,有時候看禇靈媛的眼神也不太對勁,但至少在女色方面很剋制。
成親大半年來,夫郎除了自己,從未沾過別的女子,試問哪家郎君能做到這樣?
她的心情好轉,為王愔之斟了杯酒。
其實王愔之是有幾分惡趣味的,萬一搞出孩子,不知知何會和謝絢會不會認。
很快酒宴散去,夫妻倆回了府牙,留下謝絢重複何會的日子。
一連過了幾日,謝絢才記起正事,王愔之拿出羊毛鬥蓬和香皂,笑道:“大兄請看,此物在建康能賣多少錢?”
“哦?”
謝絢先拿起羊毛鬥蓬左摸又捏,還穿身上試了試,不禁撫掌大讚:“司馬公有言: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腋,而今在我看來,萬狐之腑亦不頂王郎這羊毛鬥蓬吶。
我等南士,因羊毛腥羶,易生蟲,故棄之,今則不然,此物若販至建康,必遭哄搶,依我看來,十萬錢一領都可賣得。”
王愔之笑道:“那我就五萬錢一領賣與大兄,實不相瞞,為把羊皮鞣洗乾淨,不知費了多少心思,耗費幾多工序,回想起來,那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啊。”
謝絢本還想還價的,但是王愔之說的太慘,他不好意思還價了。
更何況翻倍賣,謝家也能賺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