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長四十餘里,分十三段,築十四道土埭,由下至上,水位被生生撥高了十丈,是建康與會稽之間的水運樞紐。
會稽的糧米透過破崗瀆,源源不絕的輸往建康,而建康的布帛、手工藝品也以同樣的方式運往京口、晉陵,直至會稽。
但是方便是方便了,破崗瀆每隔三五年就要修繕清淤,人力物力,自是由左近的義興、宣城輪流徵發。
“夠了!”
那將官不耐煩的喝止:“司馬將軍奉詔討賊,爾等桑梓,皆有從討之務,莫非你嚴家欲抗命不成?”
‘啊呸!什麼狗吊玩意兒,不過是司馬休之身邊的傳令軍卒而己!’
嚴莊差點破口大罵,不過面上不露分毫,腆顏道:“請將軍寬限兩三日,僕自會領隊與司馬將軍匯合。”
那將官冷臉道:“軍情緊急,本將只給汝家兩個時辰整掇,兩個時辰之後,隨本將去與司馬將軍匯合!”
嚴莊拱了拱手,出去安排。
兩個時辰一晃而過,那名將官享用了嚴府奉上的侍妾,兩名花季年華的女子,才十五六歲,服服舒舒的出來。
嗯!
就是手腳痠軟。
嚴氏已經準備妥當,由嚴莊親自率領一百名部曲,另有僮僕百人,驅趕著近十輛糧車,以及數輛裝載著器具的雜車,隨著他離去。
即便二十來裡,行軍速度也很慢,一個坡子接一個坡子,當趕到營寨時,又花了兩個時辰,卻聽見喊殺陣陣。
沒錯,王愔之把隊伍拉出來與官軍作戰了。
如今他的兵力是四十四隊鴛鴦陣,騎兵包括他自己,有近四十人。
他帶了三十隊鴛鴦陣與全部騎兵,每一隊鴛鴦陣配一輛手堆板車,各堆有幾個泥沙包,以防止被官軍優勢騎兵衝陣。
同時,倘若官軍以床弩偷襲,也可用板車抵擋。
地面零零落落散佈著屍體,幾乎都是官軍,當年戚家軍面對絕對優勢的倭寇,一個月內歷台州九戰,以陣亡九名將士的代價,累計擒斬焚溺倭寇五千四百有餘。
官軍步卒以傷亡百人的損失,被打退了。
如今輪到騎兵對戰。
事實上,王愔之帶兵上門挑戰的時候,司馬休之沒太多選擇。
攻寨你打不贏,難道野戰你還要躲著嗎?
司馬休之只能硬著頭皮上,步卒戰敗,只能寄期望於騎兵以多打少。
“郎君,可敢與我等正面衝陣?”
薛安民大笑道。
“有何不敢?”
王愔之擎下騎槍。
其實騎槍不是太趁手,他還是傾向於馬槊,但馬槊工藝複雜,製造流程長達三到四年,等不起。
只能湊和著用。
“郎君功夫了得,可為鋒矢,我與大兄側翼護之,餘者皆隨之後!”
薛銀瓶又道。
“好!”
王愔之就覺熱血沸騰,他的基因裡,有冒險因子,男人何懼於一戰?
身後騎兵,除了薛家子弟,多了幾名騎術較好,膽子大的部曲,這對於他們也是鍛鍊。
眾人以王愔之為箭頭,簡單組成了一個鋒矢小陣,向人員齊整的那一隊衝殺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