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小女……”
禇靈媛訥訥著說不出話來。
不過觀其神色,完全沒有羞澀或者欣喜之意。
所謂少女思春,她連司馬德文的面都沒見過,思的哪門子春?
而且司馬家真是夠了。
孝武帝皇后王法慧,成親兩年就莫名其妙的死了,誰敢說箇中沒有貓膩?
張貴人為何要捂殺孝武帝?
還不是孝武帝酒後戲言,嫌棄張貴人年老色衰,要廢了她,遂使張貴人一怒之下,喚來心腹宮人,把孝武帝活活捂死。
誠然,張貴人可謂喪心病狂,可根源出在孝武帝身上啊,從禇靈媛女性的視角來看,人家服侍你那麼多年,你倒好,說廢就廢。
司馬家都是這樣的男人嗎?
再者,王神愛過的是什麼日子?
她極為排斥嫁給司馬德文!
“靈媛可是不願嫁與琅玡王?”
禇爽見著愛女的神色,心裡有數了,問道。
禇靈媛咬著嘴唇道:“若是家裡非要小女嫁給琅玡王,小女嫁過去便是!”
“哈哈~~”
禇爽哈哈一笑:“靈媛不必煩憂,為父已幫你推了。”
“啊?”
禇靈媛又驚又喜。
謝氏不快道:“靈媛不嫁給琅玡王,還能嫁給誰?”
禇爽如做賊般的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卿卿看王郎如何?”
“你這老貨是不是糊塗了?”
謝氏就如被踩著尾巴的母貓,炸毛了,指著禇爽的鼻子破口大罵:“王郎是不差,近乎於白手起家,短短一年不到,已攢了數千精兵,戰必勝,攻必克,今朝廷又下旨授職,已然起了勢。
若他無妻,妾很願意把靈媛嫁給他,可他已有妻,難不成讓他休了我那侄女再娶靈媛,怕是謝重那匹夫第一個就要來找禇郎拼命!”
沒錯,最初謝重想把謝月鏡領回家與王愔之離婚再嫁,可如今,提也不提了,反是他的長子謝絢沒事就往陽羨跑。
“婦人之見!”
禇爽斥道:“時人都道為夫昏匱,實則為夫心不盲,眼不瞎。
大晉自元帝定鼎江東以來,權臣當道,民不聊生,殿陛之上,乃亡國之暗夫,江湖之間,多無用之士人,如此孱弱之相,能傳續百年,已是上天待司馬氏不薄。
眼下天厭晉德,以往權臣失位,無非貶斥罷了,可相王父子壞了規矩,把王孝伯逼死,此為禮崩樂壞之始,今又有孫恩賊眾並起,即便最終平滅下去,這天下,還會是司馬家的天下嗎?”
眾人均是沉默。
漢末黃巾作亂,諸候並起,魏蜀吳三分,由晉一統天下,而今亂局與漢末何曾相似,會否複製漢末的走向?
值此大爭之世,沒有人能逃脫,都會被席捲進去,不謀萬世者,不足以謀一時。
明擺著,禇氏是要對王愔之下注了。
禇秀之忍不住道:“父親所說固然在理,可咱們陽瞿禇氏,也是一等一的高門甲族啊,若讓三妹給王郎做小,就怕父親會落個賣女求榮的惡名。”
“誒~~”
禇爽不以為然的擺手:“名聲算什麼,笑到最後才是笑,況且為父在士林中,又有什麼好名聲?
嫡妻之下,尚有平妻,靈媛可嫁他為平妻,將來王郎成了事,便是三夫人之一,也不低了。
再者,王郎與謝家女少年夫妻,真能走到最後?”
“靈媛你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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